家:“昨晚一场大雨,今天路不好走,你们一个个的走到小路的时候注意点脚下,别崴了脚。巷子里头的于小子就扭伤了脚。今天一大早出来肿的像是猪蹄子,去医院了。”
“他那是遭报应了吧,整天跟着打砸这家,打砸那家的,老天有眼就该有点报应了。”不知道是谁小声嘀咕了一句。
王大妈咳嗽了一声,装没听见,说:“散了散了,天色不早了,赶紧回家吃饭吧。”
这天都黑下来了,他们院子竟然一家开火的都没有,都聚集在院子里呢。
赵桂花一家人也回家,这个季节就不像是冬天菜色那么少了,蔬菜的品种还是很多的。梁美芬洗了一把韭菜,赵桂花吩咐:“打一个鸡蛋放进去炒。”
梁美芬眼睛一亮,赶紧说:“好。”
赵桂花正在和面,打算做二合面饼子,婆媳两个忙活,赵桂花问起来:“他们说的那个于小子,是哪个啊?”
梁美芬嫌弃的说:“还能是哪个,就是咱们这条箱子最里头那个于家。缺德冒烟儿的玩意儿,真是够呛。”梁美芬嫌弃的呸了一口,说:“那就是个丧良心的,抢了他家姐的工作,还把他家姐逼得下乡了,您不记得啦?去年的事儿,您还说他出门不让车撞死都是老天没开眼。”
赵桂花嘴角抽了抽,额了一声……
你说这话的时候,怎么不考虑一下你自己啊。
你还不是把工作让给你弟弟了?说别人倒是义愤填膺的。
梁美芬看到赵桂花明显的表情,小声解释:“那他这逼着姐姐下乡,搅合姐姐的婚事,可过分多了……”
赵桂花点点头,没在这上头纠缠,琢磨起这个于小子。
虽说,这事儿是去年的,但是吧……
去年是不假,但是她已经过了一辈子啊,不过这要是这么说起来,她倒是对着人有点印象了。要说起来,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这个人也算是他们这条街出来最早的有钱人了,这货为了不下乡,抢了自己姐姐的工作。而因为他家已经报了下乡的名额,是一定要有人去的,这个小子逼着他姐姐替他下乡。他姐姐已经准备结婚了,生生因为这件事儿跟恋人断了联系。一个年轻的姑娘,孤身一个人去了偏远的山区下乡,最终嫁在了农村。因为不舍得孩子,就连回城大潮开始,也没舍得离婚抓住这个机会。
他倒好,拿到他姐姐的工作也并没有好好上班,反而是响应了时代的大浪潮,整天跟着一群人带着红袖箍打砸,稍微成分有点问题的,他们都不放过。甚至没有问题还要制造问题,去折腾人。
这种阴险小人,这些年蹦跶的可欢了。
就几年后一切都过去了,他也只是被厂子开除,并没有受到什么惩罚。不过这老小子倒是趁着东风开始练摊儿了,纠结了一批当年的好兄弟,仍是活跃在大街小巷。
先是卖服装,紧跟着是搞盗版磁带。
再后来,找了关系去山西搞黑煤窑,还骗了不少人去挖煤。
他本钱足,一开始就干的猛,倒是让他发家了,算是这条街最早发家的。不过别看他是最早发家的,也是有钱人了,但是他家的亲戚朋友可没沾上一点光。
且不说其他人,就那个替他下乡的姐姐,他都是一点情谊也没有。就这么号人,八十年代末就开上小汽车的,可见富裕。可是他那替他下乡的姐姐上门借钱给儿子看病,区区二百块都不肯借。
那个时候可不是现在一个月挣二三十块钱,二百也就普通职工一个月的工资。他在外头领着狐朋狗友下个馆子都不够。可是他仍是不借钱。他九十年代就发的更厉害了,不过甭管他多有钱,他老爹老娘兄弟几个还都住在这个胡同。
别说钱,就连一头蒜都看不见。
他的几个哥哥更是说,这小子就连给爹妈养老都不出钱,就是这么毒!据说,也甭据说了,就他几个哥哥说的,他们家条件很一般,于小子之所以能够一开始就窜的高,有本钱,靠的可都是这几年的“积极”。
许多人只看到这些年打砸了不少东西,但是却没有看到,这对有些人来说也是一门赚钱的生意。就算是再无知,有些东西是好东西,这总是能看得出来的。
也许是有一些人是真的被忽悠的上头,纯粹是因为立场而跳的欢。
但是也有一些人就是像于小子这样的,从中看到了“机会”,不仅蹦跶的欢,还顺手牵羊的厉害。或许他们不认识什么古董,会砸掉古董瓶子,但是一些金银珠宝,是个人都知道是好东西。
只要有机会,大胆又贪心的人怎么可能不心动。
而这样的人现在并不是一个半个的,其实也不少的。
就像是之前明美在公交车上遇到的那个人,那个人也是一样的情况。顶着一个这个进步的身份,从中捞钱。不过那人蠢了点,拿了所有金条,这不是擎等着出事儿。
再加上连个介绍信都没有就要千里迢迢的往港城跑,这纯属是脑子不够用。
像是于小子这样的,并不会像这位蠢货这样一下子贪一大笔,反而是细水长流,倒是一直都稳得很,没有被发现。他们这些街坊邻居这么久了,也是完全不晓得的,如果不是十来年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