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美觉得,苏金来这个家伙跟来可能是没安什么好心,毕竟啊,他们两家也没啥来往。他偷偷跟着,这要是存着好心,谁相信啊。她赶紧偷偷的跟赵桂花说:“妈,苏金来。”
赵桂花:“不用理他,没事儿。”
她又想了想,说:“看好了钱包。”
明美立刻正色说:“好。”
这混小子小时候就是个小毛贼,现在吧,不好说。但是小心一点总是没有错的。
赵桂花扫了一眼苏金来的方向,就见这个家伙真是贼眉鼠眼的,你说好好的个小伙子,长得也不赖,衣服穿的也好,但是看着咋就互相是个正经好人呢。
真是穿上龙袍都不像太子,瞅着就不是什么好鸟儿。
她说:“我们做我们的买卖,他乐意看就看,他要是真敢干什么,我就敢对他不客气。”
明美立刻点头。
“你们这只有喇叭裤啊?怎么没有花衬衫啊,花衬衫配喇叭裤才是一绝呢。”
赵桂花:“我们没有那么多,你们在附近在看看,我们就喇叭裤,这卖的款式多,也忙活不过来啊。”
“那你给我找一条蓝色的小码。”
“好嘞。”
他们这摊子不大,但是生意做的是真的不错,来来往往,人也不少,远处的苏金来看了,很快的嫉妒起来。他本来就是来看他们笑话的,但是却不曾想,这越看越眼红。
这生意也太好做了,他看着赵桂花收着钱,有时候卖二十六有时候二十七,还有三十的时候,算一算真是不少钱。虽然他也一下子就赚了一大笔钱,但是这个时候仍是嫉妒的。
这个活儿,他也能干。
他默默的盯着这两个人,开始盘算起来……不就是练摊儿,他苏金来一定做的更好。这也没什么难的。首先,就得进货,别人不知道他们的货是从哪里进的,但是苏金来知道的啊,他们的货是从广州带回来的,这是庄志希去出差的时候捎带的。
想到这里,他抿着嘴,多了几分坚定,看来他得去一趟广州了。
呵呵呵,这买卖,谁不会做啊。
他骄傲的扬了扬下巴,转身离开,他今晚就启程,前往广州。等他发了财,硬要把这些人踩在脚底下。苏金来趾高气昂的离开,明美远远的看见了,啧啧一声。
明美一直觉得苏金来是来找茬儿的,但是苏金来竟然不是来找茬儿的。真的来找茬儿的,另有其人。
这不管什么时候,都有些不着四六的街溜子,这不,昨天晚上这几个街溜子昨天就听说这边有人卖喇叭裤,很火爆。今天立刻就奔着摊位来了。
他们跟苏金来一样,都是混日子的人,这正八经出门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了。
几个人街溜子一起过来,远远的就看到这个摊位格外的红火,这生意好不好的,看人有多少就知道了。其中为首的那个大摇大摆的摇晃过来,说:“让一让,让一让。”
“你们没看见威哥啊?让开。”
这年头,总是有各种哥,自封的。
几个正在买东西的人看他们这个街溜子的样子,默默的往旁边躲了躲。这要说起来,能来买喇叭裤都是有些新潮的,但是新潮归新潮,新潮也不是说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但是威哥几个街溜子可不是什么正经人,威哥一只手捏着牙签儿剔牙,另一手插兜儿,穿着拖鞋的脚一点一点的:“你们在这边卖东西经过我的同意了吗?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我威哥的名声,就敢在这里摆摊儿?”
赵桂花看着眼前的威哥,瞬间恍惚起来,这倒不是说赵桂花害怕了,而是赵桂花认出了他。
这个威哥,本名叫王威,上辈子,他就是于宝山的左膀右臂之一,后来于宝山跑了,这货被判了个二十五年。于宝山早期练摊儿的事儿倒是没什么,但是他很快就纠结人手搞黑煤窑儿,这个王威就是专门为于宝山运送“人才”的,于宝山他们那个团伙儿分工还挺明确的,王威是负责在各地笼络打工仔,他们有人专门蹲守在各个火车站汽车站,把来京打工的人都坑到自己的地界儿,没日没夜的干活儿。拐卖妇女儿童可恨,但是这样拐卖成年男子一样是缺德冒烟儿的,很多人家都因为失去了顶梁柱而妻离子散的。
赵桂花一看见这人,整个人都绷紧了。
不过威哥倒是不知道赵桂花是陷入了回忆,还以为自己吓唬住了她,得意的说:“既然想在这条街上做买卖,就得拜我威哥的码头,给我拿二百块钱买个烟。”
随即又指挥身边的几个狗腿子,说:“一人挑一条,我送你们了。”
虽然说是送,可是可没想给钱的。
几个狗腿子喜出望外,其中一个还贪得无厌的说:“威哥,我对象也没有,您就送佛送到西,嘿嘿嘿……”
威哥大方的挥手:“拿两条,这算什么。”
“威哥,我也想要两条……”
行,行行。
威哥:“尽管拿。”
他可是把这些当成自己的东西了,就两个女人摆摊儿,这算什么啊。
他们这样嚣张,周围的人都沉默着,敢怒不敢言,生怕多嘴一句这事儿就落在自己的身上,这小门小户的,他们可亏不起。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