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闹的事情, 看似简单,十几个社会人带着醉酒被撞的大哥来骨科急诊, 但有脑子的, 不敢这么在103野驴般打砸。
没有幕后主使是不可能的。
几个将军来陈家了解情况,关心陈清焰, 陈父翘着二郎腿, 表示儿子并无大碍, 但面色并不好,送客后, 一双锐目雪亮又阴沉, 接了通电话。
“牵涉台商?”
陈父眼中掠过不屑, 但对眼皮子底下竟然有人敢找陈家的事感到无比惊怒, 或者说,在南城, 一个台商敢这么张狂也让他大开眼界。
小陶过来给他把茶具收走, 陈父挪了下腿, 开始拨电话。
熟悉的手机铃声在客厅响起。
“呀, 少爷回来了!”小陶尖细的嗓子让人烦躁,陈清焰走进书房,喊他, “爸?”
“认识台商吗?”陈父一脸不耐烦, 点了万宝路, “是不是跟周涤非有关?”
“她家属。”陈清焰说, 猜到了医闹的事情。
陈父想抓茶具砸他, 但发现很不幸的被小陶收拾干净,于是,压下怒火,说:“陈清焰,我已经完全不想和你讲任何大道理,因为,从小到大你没有一句听进去,永远一意孤行,我告诉你,这次的事,你他妈该清醒清醒了,因为这个女人,你给陈家带来了什么我希望你能想把自己给老子好好理一理!”
说完,吐出一个“滚”,那一瞬的傲慢,父子俩,如出一辙。
陈清焰没表情地垂下眼,转身要走。
“慢着,”陈父到底疼儿子,骂完了,又喊住他,“这件事,我不准你插手管,但那个女人,你必须给我断了!”
陈清焰一个伤患,目前,他倒真的没心情也没精力去管这件事,他不置可否的表情再次露出来,陈父也就再一次让他滚蛋。
但这种没脑子的事,台商不会做。
许远在微博热度上看到了103医闹的消息,他眼睛眨了眨,立刻想起最近异常安静不折腾的妹妹,他这才有时间反应过来,她可能也许大概,又作妖了。
此刻,许遥握着手机,难得的,不躺沙发翻毫无营养的无聊杂志,而是选择在楼上房间里,和人讲电话。
“你怎么不敲门!”许遥趴在窗户那吸烟,懒懒转身时,突然对现身的许远大吼。
她忘记了,自己从不敲门,就这么双标狗。
“你干了什么?”许远问。
许遥对那头快速说了句“等会聊”,挂了电话,手指玩着自己的卷发,斜睨他:“我想干嘛干嘛,关你屁事。”
“103的事,是不是你做的?”许远语气平静。
许遥忽然乐了:“你怎么知道是我?不过,你放心,那些人嘴严的很,我找到背锅的了,绝对合情合理。”
酒店的照片,她卖给台商,价格不菲,她觉得做狗仔挺好的,这钱来得快,虽然对钱相当无所谓,在许遥的人生里,太闲。
婚外情,戴绿帽,只有稍微有点脑子的都会想这是人原配老公来报仇了。
许遥觉得自己做的非常对。
“你是脑残吗?”许远上前,抓住她双肩忽然扯到窗口仰面给按下去,许遥尖叫不止:
“你去死!许远,你想杀人吗?!你个杀人犯,杀人犯,你杀了妈妈,还要杀我是不是?你有种把我扔下去扔下去!”
她一下就疯了。
许远在她脸上看到母亲依稀的眉眼,有两分而已,在外貌上,他自己更像母亲。
他脸扭曲了:“我警告过你多少遍,不要胡来,我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都要被你个脑残傻.逼毁了,你不该死吗?”
最后一句,咬牙切齿。
他手上力度慢慢加重,许遥脸通红,她痛苦地睁大眼睛瞪着许远,他才是疯子,许遥第一次感觉到恐惧,一种从浑身毛细孔散发出来的恐惧。
毒蛇在握。
在她以为许远真的要掐死自己时,他松手了,扭曲的脸回归平静,说,“我警告你最后一次,不准再掺和这件事。”
许遥忽然哭起来,没有过程,上来就是那种声嘶力竭:“你弄死我吧,反正你连妈妈都敢撞死,我算狗屁……”
许远把人猛得一拽,捂住她的嘴,一双眼几乎喷出火来。
别墅下面,佣人们在修剪草坪清理喷泉。
兄妹俩在各自的绝望中像魔鬼一样对峙。
终于,许远说:“遥遥,对不起,哥哥刚才失控了,我想告诉你的是,这件事,陈家早晚会查到你头上,弄不好,你可能要吃牢饭,知道吗?而我,要做的是把陈家送去吃牢饭,你懂吗?所以,我希望你不要给我添乱。”
共同的利益点,让许遥清醒一下,她回神:“你有这个本事?”
“事在人为。”许远推推眼镜,回归那副人畜无害的斯文模样。
兄妹俩在这些年里的无数次交锋,和往常一样,以和平方式结束。许遥中途升腾起的恐惧,转头忘掉,她觉得哥哥某种程度上,其实也是色厉内荏。
她再次联系台商。
一早一晚,有丝凉意,简嘉买了初秋的新衣服似乎也不怎么高兴,而且,失眠厌食的毛病在拿到离婚证后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