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闲着没事儿也上山捡一些树枝下来,原来是为了自家烧火,现在则是“卖到”造纸厂,三斤就可以换一个工分,这都不用大人干活儿,孩子们下午都是没有课的,一个小朋友,再不济捡三斤柴火也是可以的。
所以这个活儿,基本都被村里这些大大小小的孩子“承包”了,各个儿都能给家里赚工分了。这真是相当合适了。
大队当然没有那么多粮食可以分,粮食是固定的,但是只要造纸厂有钱,他们的工分是可以结算成钱的。农村没有来钱的路子,如果可以多分钱,那是再好不过。所以大家无一不希望造纸厂红红火火。
许家屯大队的变化也是被人看在眼里的,不说旁的啊,就说许家屯小学,他们小学可是接收了三个大队的小孩子。小孩子不懂事儿,但是四五年级的可都是大孩子。
有时候大家都觉得孩子不懂事儿,但其实,孩子们想的也是不少的。少不得,就有孩子回家说起,大家原本就知道许家屯大队又是养殖又是造纸,十分的热闹。
现在听说许家屯几乎家家户户都动了起来,不禁也眼热起来。
特别是,听说人家大队三斤枝杈儿就能换一个工分,更是羡慕的不要不要的,恨不能赶紧找自家大队领导,好好的攀扯攀扯。咋同样都是大队,人家就能这么为老百姓想,越来越红火。
他们就只能辛辛苦苦呢。
这日子,不可以这样啊!
造纸厂他们不想,这个需要技术含量,也不为难大队领导。但是,这养殖他们差哪儿了?人家咋就能呢?有一些跟许家屯沾亲带故的人家,更是频繁的来他们屯儿。
这种事儿,总是想占一杯羹的啊!
这养殖的事儿,还能难得到他们乡下人?
他们也想赚钱啊。
要说起来,什么时候都有红眼病,这个时代尤其如此。因为许家屯儿大队养殖,有些人沾不到边儿就恨不得给搅合黄了。毕竟,现在不是不允许投机倒把吗?那咋还能私人养殖?
少不得,就有偷偷告状的。
许家屯儿大队这边忙碌的如火如荼,另一头儿,大队长也被公社领导约谈了。大队长倒是心里一点也不慌,为啥?
还不是因为有许老三?
准确说,是因为雪林。
不过雪林自然是不能露面的,他一个孩子,太过出头未必是好事儿,不过他倒是可以指点他爸。所以在村委会几人看来,许老三真是出息了啊!
“许老三”一早就预想了可能发生的情况,他们模拟了好几次,已经把各种问题都考虑进去了。不怕领导问,就怕领导不问呢!一切,还不是妥妥的?
大概是因为反复询问试验的次数太多,以至于大队长都十分有底气,并不担心和公社领导的交涉了。他拎着自己的小提包,骑上自行车准备走人。
记分员匀婷过来拿记录本的时候,正好看到大队长要走。
她打招呼:“队长,您这是要去公社啊?”
大队长嗯了一声,骑车走人。
许老三看着匀婷,眼珠子转了转,给章会计使了一个眼色。
章会计立刻了然:“匀婷啊,进来吧。”
匀婷是大队的记分员,每天早拿晚送登记簿,所以算是队里跟他们大队部接触比较多的人。不过这个接触比较多,主要也是章会计,其他几个男同志有点年轻,不适合和小姑娘匀婷来往太多。毕竟人家刚定了亲,结婚都没呢。
章会计就无所谓了,他这么大岁数了,比匀婷她爸都大呢。
“叔,大队长咋了啊?看他脸色不咋好。”
这都不用章会计主动,匀婷就自己问了出来。
章会计轻描淡写:“不知道那个瘪犊子举报咱们大队的村民投机倒把私下养殖,大队长被公社叫过去了解情况了。”
有时候,越是轻描淡写,越是让人震惊,匀婷:“什么!!!”
她愤怒:“哪个缺德的!”
章会计:“这倒不知道,不过肯定是外村眼红咱们日子越过越好。不过你不用担心,咱们大队不管啥时候都是站在村民前面的,肯定是不会让那小人得逞。”
“那咋办啊?”匀婷担心起来,她家还养了呢,每隔两个多月就能收到五块钱,她爸妈可是喜的不行:“让我知道是哪个缺德冒烟儿的王八犊子,非套麻袋揍死他。”
涉及到钱,温柔小姑娘也能化身母老虎。
章会计:“咋办?咱们是农民合作社养殖,你们不是农民吗?都是的!既然是,咱们担心什么?咱们是因为没有大场院,才分散到各家养殖,那是村里借……你们家的地方,可不是你们私下养殖。谁说你们是私下养殖拿出证据来啊!你们哪一次的账目不是从大队走的?咱们大队人好,收了钱就分给你们,这还不行?”
匀婷一愣,立刻:“对对对,咱们是农民合作社。”
章会计:“就算公社说咱们搅合市场影响其他大队老百姓赚点零花钱,我们都是不认的。你当咱们为啥一定要千里迢迢的去外地卖货呢?为的就是防着这些。咱们大队,可一次都没在公社收购站卖过东西。这一次许建云同志去省城,已经敲定了一年的一个大订单。省城那边,会连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