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但跟孟瑾棠见过面的人不多,用年龄性别作为筛选条件,还是迅速定位出了对方“曾经被自己从鬼哭寨营地里救出来又因为外伤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的悲惨少年”的个人身份。
孟瑾棠在树枝上轻轻一点,整个人犹如飞花般飘然而坠,落地之时,没发出半丝声响。
王友怀随意打量了面前的姑娘一眼,目光忽的凝住——虽然为了方便行动,孟瑾棠出门时没裹披风,但落在外人眼里,也实在是挺保暖的打扮了,尤其是那身鹿皮短裘,王友怀光是看着,就油然生出一种梦回三伏天的炎热错觉。
不过怎么穿衣打扮,说到底,属于人姑娘的私事,王友怀之所以有些在意,主要是因为注意到了那件衣服的用料。
王友怀家里是做生意的,每日里耳濡目染,也学到了一点辨认货物的眼力,倘若方才没看错的话,那件短裘应该是用白鹿的皮子做的。
鹿皮本就不是贱物,其中白鹿更是罕见,再看看这姑娘的样子,手里捧着个装着热乎零食的油纸包,腰上也没有佩剑,显然是在家时的装扮。
王友怀曾在心里估计过孟瑾棠的师门情况,他一直在附近生活,从未听说过山里还有武林门派,向白马镖局那儿的人询问,得到的答案也是一样。
他本以为孟瑾棠师门中弟子数量极少,所以才不引人注目,但看对方的样子,显然平常生活算不上清苦,甚至还挺悠闲,那就代表着,对方所处的门派里在自给自足之余,很可能有一整套处理各种杂务的班底,不然柴米油盐洗衣服扫地就得花去大量精力,哪有时间到处游逛。
孟瑾棠手里的零食尚且冒着热气,证明不久前家里有人在烧火做饭,既然要做饭,总得有柴炭,要么去镇子上买,要么有人供应,既然周围无人知晓寒山派的存在,那后者的可能性更大,再看衣服,光洁崭新,针脚细密,且无比合身,显是最近才专门订做的,王友怀敢用他们家梅台镇第一富户的强大存在感发誓,这些日子以来,绝对没人喊裁缝去做过这么一件衣裳,否则早就该有消息传出。
王友怀暗暗揣测,这位女侠武功固然高强,家里服侍的人怕也不少,她年纪轻,能学会一身武功,必有长辈教导,日常生活优渥,那么伺候的人里至少也得包括厨娘跟裁缝。
对于王友怀的心理活动,孟瑾棠全无所觉——她虽然是个挺在意游戏细节的玩家,但也没料到,自己就是在身上套了个外观,居然也会造成神秘程度max的后果……
王友怀笑:“今日好巧,能在山里遇上前辈。”
孟瑾棠看他一眼,微笑:“若非如此,岂不是让王公子空跑一趟。”
王友怀干笑两声:“前辈慧眼如炬,在下今日,确实是特地来寻前辈的。”
孟瑾棠:“山中的路并不好走,你倒是胆子很大。”
王友怀:“……我那是性子愣。”
孟瑾棠微微一笑,似是不置可否。
王友怀怕面前之人生疑,赶紧老老实实将前因后果解释了一遍。
孟瑾棠:“是赵伯让你来寒山里找我的?”
王友怀:“赵伯只说让我来寒山当中,却没说找谁,但看如今的情况,必定是来找姑娘你的了。”
他看着周围密密麻麻的树木,再度感觉自己运气不错,一通乱走也能找到正主,但王友怀不清楚,他之所以能找见人,一方面是猿猱们受孟瑾棠驱使,经常漫山遍野地溜达,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孟瑾棠将寒山一代的友善度刷得不低,所以在玄学角度上,会更容易获得周围的各种消息。
孟瑾棠询问:“他们为什么要为难陈深?”
王友怀:“说是镖局中有贵重物品失窃。”
孟瑾棠有些讶异:“不是为着之前鬼哭寨的事?”
王友怀回答:“鬼哭寨的事,他们早先倒是问过,后来陈大哥说是误会,讲得还有理有据的,那边问不出什么线索么,也就罢了。”
孟瑾棠问:“说是误会,那些人就能相信?”
王友怀的语气非常自信:“凭陈大哥的能力,蒙他们不费吹灰之力。”
孟瑾棠表示同意:“嗯,然后你陈大哥就被人给抓走了。”
王友怀:“……”
王友怀的声气顿时弱了不少:“也不是为着鬼哭寨的事被抓的。”
孟瑾棠但笑不语。
两人心里都有点猜测,当时白马镖局的人确实没问出结果来,但心里说不准也留了点怀疑的种子,如今碰巧遇上了意外,或者说是碰巧找到了借口,就趁机把人给带了过去。
孟瑾棠忽然道:“那位马镖头,以前可曾得罪过什么人?”
王友怀茫然:“马叔叔是走镖的,一向和气,哪怕跟劫镖的贼子动过手,也是人得罪他,不算他得罪人,何况以白马镖局的名声人面,也不至于掸压不下去。”
这些说辞并非他自己想出来的,而是往日间偶尔听得镖师们恭维马镖头,随意记下了几句话。
孟瑾棠微微颔首。
[拜访武林同道]的任务虽说得等到十五级之后才开启,但孟瑾棠早就从论坛上了解过相关要求,倘若她提前满足任务条件,比如让某个江湖势力心甘情愿给自己当小弟,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