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但也觉得他所说之话颇有几分道理,难以驳斥。
金王孙又道,既然如此,那不若趁着各路英雄好汉聚集于此的当口,大家以武会友,为掖州换一位主人,当然要是南堡主不敢出手,那也可以直言。
话音方落,金王孙瞥见坐在一边的青蛾宫弟子面色有些不善,连忙补充了两句:“青蛾宫远在寒山以南,平日不太与咱们往来,待得掖州新主确立之后,青蛾夫人若是愿意,大家可以多亲近亲近,若是不愿,旁人也绝不敢相强。”
他话中的意思,是在表示倘若青蛾宫愿意袖手旁观的话,那么以前怎样,以后就还可以怎样,金王孙就算成为了掖州之主,也不敢对她们有什么不敬之处。
泰老爷子听了,心下十分为难,若是金王孙单纯下毒威胁,那白云居等名门正派知道后,自然要行侠仗义不可,但对方提出武力比拼,倒是不好推脱。
金王孙笑:“不过掖州之事,自然由掖州之人做主,旁的英雄便是武功再高,也不好管咱们的事。”
他这么说,自然是用言语堵住左陵秋唐东桑等人,免得七星观与唐家堡横加干涉。
左陵秋目光微动,倒也没说什么。
大部分武人都只从竹剑的安静中看出了名门正派面对无耻小人的无可奈何,只有少数人——比如万宝楼的小万掌柜——才明白左陵秋沉默下的隐藏含义:既然掖州之事由掖州之人做主,那他对孟掌门的实力很有信心。
金王孙又问了一遍,场中的本地江湖人有谁反对,得到的回复是一片无人发声的安静。
孟瑾棠局的对方的询问方式挺狡猾,毕竟他要是问有谁赞成,估计也是同样的后果。
金王孙笑:“若是青蛾宫少主不出场,那么掖州之主,自然便在你我两家之中决出。”
对方将话说到如此份上,又言明以武相会,南洛再不答允,日后怕也难以继续掌管永济城,当下冷然道:“金会主划下道来,有什么指教,南家堡都接了便是。”
孟瑾棠远远瞧了陈深一眼,虽然隔着帷帽,后者无法接到师姐的目光,但已经从前者的动作中,及时领悟到了接下来的行事方针——
陈深站起,扬声道:“阁下既然说掖州事由掖州人做主,又为何如此独断专行,难道于金会主而言,除了南家堡外,便什么英雄豪杰也不放在眼中么?”
金王孙其实很想说是,但或许是因为目前还没掌控大局,在众人面前必须得注意点个人形象,所以回避掉了这个一旦出口就有机会因为“辱及在下师门”,而遭遇孟瑾棠凶狠殴打的引战型回复,再次冷笑两声,询问:“阁下是谁?”
陈深拱手:“在下乃是寒山派弟子陈深,无名之辈,不足挂齿。”
“……”
见多识广的金鞭会会主半天没想到有哪个门派叫寒山派,顿时觉得面前这小子八成是在忽悠自己。
知晓寒山派的人没几位,但知晓寒山的人挺多,这条山脉以其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将掖州划为了在居民的构成上以夷人为主的南掖,以及由南家堡掌管的北掖。
金王孙心中转过许多念头,他看陈深气息绵长,目光清湛,确是一位内功有成的年轻高手,但察其言语中的意思,不像是主事之人,便在话中紧紧扣住对方身份,表示自己跟南洛都是一派之长,对方一个普通弟子,又焉能插手如此大事?
陈深笑:“在下虽然做不得门派的主,但能做主的人也在此地。”走到孟瑾棠边上微微躬身,“掌门师姐。”
金王孙眼珠一转,道:“金某在掖州多年,怎么从未听过有哪个叫做寒山派的门派?两位莫不是在戏耍金某?”
孟瑾棠淡淡道:“掖州之人,也未必人人都晓得金鞭会的名头。”
面对金王孙的质疑,孟瑾棠用同样的逻辑怼了回去,前者一时语塞,虽然双方在知名度上确实存在极大的差异,但金王孙也不敢打包票说寒山派就真的并不存在,毕竟当前武侠世界还没进步到网络时代,分分钟就能把对应机构的注册时间跟关注人数查个底朝天,从源头上堵死任何浑水摸鱼的可能。
金王孙默然片刻,笑道:“若是只有在下一人闻所未闻,那自然是在下见识短浅,可在座江湖好汉,有谁曾听过贵派的名头?”
他自忖在发难之前,已将掖州的情况摸透,所以对方要么就是一个没落已久避世隐居全派上上下下的弟子加一块都突破不了两位数的袖珍型门派,在外界缺乏过硬的江湖关系,要么就是纯粹的骗子,是以说得极有底气。
话音未落,柳月雁已久强撑着开口:“那自然是金会主自己孤陋寡闻,我虽是江湖晚辈,也听过寒山派的大名。”
万旺德也跟着点头,正色道:“万宝楼笑迎八方客,平日与寒山派弟子也有些往来。”
左陵秋:“对于寒山派的功夫,左某一向佩服至极。”
金王孙:“……”
面对迅疾如风的打脸速度,金王孙只面色僵硬了短短一瞬,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口:“诸位莫不是在南家堡内,才知晓的寒山派罢?”
面对金王孙直击灵魂的质疑,不同人做出了不同的反应,丹州柳家的弟子不惯说谎,所以柳月雁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