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目光也是沉凝无比,惊异中还夹在着深深的不敢置信。
扶琅璟翎面沉如水,冷然道:“小王请教诸位,寒魄珠何在?”
天下阁之人的表情却不见得比他们好多少,疑惑道:“不是说寒魄珠就藏在此处么,怎么不见踪影?”看一眼江湖人,“莫不是被你们藏匿了起来?”
“……”
裴向舟等人本以为今日之事全是陷阱,但看现在的情况,倒不像那么回事。
众人匆匆打量着整间石室,这里头确实有个放珠子的台子,边上还刻了寒魄珠的使用方法,目前除了当事珠不知所踪之外,看上去万事俱备。
气氛一时间僵持起来,石立顷看了看那群天下阁中人,又瞧了瞧都婆国的来使们,觉得自己很需要一个解释。
……前提是他还有命去听。
不过会想到这一路上都没见到外人,此刻却凭空刷出了这么一大群来者不善的天下阁成员,那对方显然是掌握了一条区别于正常路线的通道。
一个戴着面具的人走了出来,目光落在温飞琼身上,拱手为礼:“没想到温公子也在此地,散花主人仅有一位传人,若是折损于此,倒是可惜。”
或许是为了增强己方气势,话音方落,随他一同前来的那些人便跟着冷笑了两声,意图给温飞琼带来精神上的压迫。
石立顷却道:“正道门派多会顾全大局,但维摩城却不必顾虑太多。你们得罪了温公子,不怕被散花主人报复么?”
戴面具之人笑了笑,道:“区区本该有些担心,但是听闻崔先生早已遁入空门,一年到头都在闭关静修,不见得会理会红尘俗世。”
温飞琼望了对方一眼,笑了笑,算是默认:“阁下消息倒是灵通。”
石立顷心中微惊,压低声音,问:“令师当真不会为公子出头?”
温飞琼想了想,道:“温某其实也不甚确定。”
江湖人听见后,觉得无情剑诚实得有点不是时候……
那些天下阁成员又冷笑着讥讽了几句,表示他们纵然狠下杀手,中原的武林门派也未必能找到真凶,散花主人就算愿意出山,也是徒劳,又何须顾虑太多。
就在此时,温飞琼目光微动,视线落在了某个人脸上,神色间带着一丝讶异与一丝兴味,不紧不慢道:“在下竟然不知,原来邪尊先生也是天下阁成员?”
“……”
对面没有叱骂他胡言乱语,而是报以一片令人深思的沉默。
其他人顿时感觉十分不妙,这等机密,如何能随意宣之于口,这些人肯定是早已想好了以某种手段,不让消息泄露出去。
一个人笑了笑:“温公子耳目灵便,令人钦佩。”
他摘下兜帽,露出一张略显苍白的清秀面容,若是只看五官的话,恐怕谁也想不到,这位便是武林中声名显赫的“邪尊”。
江湖人顿时骚动起来——他们总觉得,自己已经触及了某个不该知晓的巨大秘密。
似乎感觉到空气中充满了不安的气氛,扶琅璟翎开口道:“几位就算要杀人灭口,那也没什么妨碍,横竖两国已要重燃战火,覆巢之下无完卵,我等也不过先行一步。”
邪尊大笑:“扶琅殿下莫非是在用战事威胁我等?”摇了摇头,“这话与那些自命正派之人说,或许有用,跟我等说,不过徒惹人笑罢了。”接着道,“殿下带来此处的人,并不算都婆国真正精锐,但大夏这边来的,却都是要紧人物,此消彼长,也算对都婆国有利,如此看来,殿下还应该谢一谢咱们呢。”
对他们而言,若是重燃战火,那正好浑水摸鱼。
听到邪尊的话,扶琅璟翎却并未露出什么受打击的神色,只是冷冷一笑。
邪尊似乎颇有谈兴——若是孟瑾棠在这里,肯定得吐槽两句“大战前必有过场动画”跟“打完boss后必能听到双方嘴炮”一样,属于单机游戏的不可抗力——站在上帝视角上,向他们阐述了一下整个事件的全貌。
扶琅垂明此人文武双全,人品才干俱为上上之选,执政以来,都婆国上下渐渐归心,大夏眼见邻国一日日繁盛起来,为了提防他们挥军直入,也开始提高警戒等级。
既然要加强戒备,那自然要消耗更多的人力物力,大夏内部本就分为朝廷跟武林两大块势力,每块势力下还能不断细分下去,时不时便要来个内讧,民生发展多受阻碍,朝廷刚刚加了点赋税,就惹出不少流民。
眼见百姓罹受苦难,武林盟主甚是不忍,派人与建京那边沟通,但建京却表示,若是不增强戒备,那万一遭遇攻击,所受损失岂不比现在更多,但武林盟主担忧得也有理,他们便想了一个法子,就是行刺扶琅垂明。
既然都婆国是因为扶琅垂明而兴盛,那只要让这位皇储殿下卧病于床榻之间,都婆国自然就没有余力威胁大夏,大夏便不必增加税赋,百姓么,也就不必因此受苦。
武林盟主思来想去,只得答允下来,他跟不少天下阁成员一块前往都婆,这才成功给扶琅垂明下了毒,否则对方身为一国皇储,怎么会轻轻松松便被人暗算。
邪尊笑:“于盟主不惜自己的令名,也要解百姓倒悬之苦,大仁大义,实在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