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浟和慕含娇被困在山崖的死路上整整两天两夜, 饥寒交迫,伤病交加,体力不支。
所以,慕含娇的那只唯一的小白狼,还没开始养呢, 就被魏浟拿来两人吃掉了……
如此残忍的事实,魏浟当然不敢告诉慕含娇,怕她不肯吃, 只能说吃的是外头抓到的迷路野兔, 骗她说小白狼走丢了……以后再找一只一模一样的回来赔给她。
最后, 还是魏浟背着高烧不退的慕含娇,攀岩顺着山崖下了山, 中途惊心动魄,还险些坠崖。
好在,刚下来, 他们就被陈越带着人找到。
魏浟实在撑不下去, 当场就晕倒在地,慕含娇也迷迷糊糊早就没了知觉。
再醒过来, 已经是三天后。
魏浟撑着身子想坐起来, 可伤口剧痛,加之消耗严重, 又只能无力的倒了下去。
身边苍术在照料伤情, 魏浟询问他情况。
苍术回答, “大将军带兵马在此看护, 殿下大可放心休息,靖王不敢轻举妄动。”
魏浟沙哑的声音询问:“王妃和黑煞如何?”
苍术才老实回答,慕含娇已经退烧了,尚在养病,黑煞……勉强吊着一口气在。
其实,要不是慕含娇强行给魏浟止血,恐怕他失血过多也有生命危险,虽然这种止血方法太粗糙了一点,也不知道一个柔弱女子怎么下得去手。
魏浟知道黑煞命悬一线,当时就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作势要去看他。
苍术阻止道:“靖王虎视眈眈,殿下你现在还是好生养伤才是要紧的,流萤已经去师门求药了,能不能求到全看造化。”
魏浟就知道会出事,前世黑煞在这个时间死了,现在想强行救他的命,是不是就必须付出代价?
可是,流萤几斤几两魏浟很清楚,加上那个地方,他去过的,要承受的那种切肤之痛,她怎么说也只是一介女流,怎么受得了。
苍术知道魏浟可能生出他也要去的念头,连忙道:“殿下你可千万别去,你现在伤这么重,还不如流萤呢。”
魏浟沉默思索片刻,只好下令道:“请大将军过来商议要事。”
于是片刻后,大将军许茂、元辰和陈越以及另外几名亲信,便先后进去帐内,行礼道:“见过昭王殿下。”
魏浟问了问外头情况。
如今离猎场被围那天,已经过去五日,离来天池山已有十来日。
皇帝落马之后受了惊,前两日才清醒过来,带着所有人摆驾回宫,下旨交代许茂负责找到魏浟,并且带回京城,查明事情真相,其实意思就是押解回去审问
现在面临的问题就是,老老实实回京迎接诬陷和审问,还是直接去太原,召集兵马,一举攻入洛京,豁出去了硬碰硬。
魏浟抬了抬手,道:“现在让我麾下兵马进京,最快要多久?”
陈越算了算,回答,“最快也要十日,轻骑能快一些三日就能到。”
魏浟沉吟许久,决定道:“现在将虎符送出去,调集兵马,还请求各方诸侯王援助,借口是说怀穆太子藏匿洛京,企图谋反,起兵护驾!”
男人虽然带着伤,面色发白,郁郁不振的坐在榻上,可那双凤眸之中透出的熠熠精光,足以震慑人心,感觉到他下定决心的那股无形的毅力,直叫众人背脊生凉。
他呐呐有词道:“他们要把本王逼到绝路,那就跟他们正面交锋,在应天门外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众人一听,特别是许茂,脸色微微一变。
如果是诸侯王知道怀穆太子还活着,恐怕因为好奇或者凑热闹,也要派点人马过来,把洛京给围了,只是,实在不能确信,到时候诸侯王是站在魏宿那一边,还是站在先太子那边?
说着,魏浟又嘱托元辰,“就劳烦世子明日启程,亲自送娇娇去安乐,与她母亲汇合。”
元辰皱眉,微微点头。
却听帐门口一个清脆悦耳的嗓音传来,“表哥,我能不走么?”
寻着声音看过去,是慕含娇柔柔弱弱的立在那里,面色有些憔悴,因为受了风寒还轻咳了两声。
她听说魏浟醒来特意过来看看,结果刚走到外头,就听见魏浟在说要把她送走的事情。
魏浟只好先把人叫出去,再勾勾手,唤慕含娇到身边坐下。
他将她的手牵过来,柔夷般的小手轻轻攥进手心。
他抬眸凝视着她的双眼,那澄澈见底的眸子,含情脉脉道:“娇娇这回就听我的话,可好?我这一回京,务必会有一场骚乱,甚至很可能会演变成战事,你在身边多有不便之处。”
慕含娇知道,魏浟肯定是铁了心要送她走,没有商量的余地,再说什么也没有意义。
她眸中浮出一丝哀愁,轻轻靠在了男人的肩头上,哀叹道:“如果夫君这次回京不顺利,万一出了事,那我们是不是最后一次见面了……那临别前,应该说点什么遗言才好?”
“……”魏浟顿时皱起了眉,不知道为什么,说起最后一次见面,他心下隐隐作痛,自然多有不舍。
因为她说得也有道理,这回选择回京正面交锋,确实是凶多吉少。
慕含娇又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