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老太太生病关我屁事?”
这些金尊玉贵的老爷太太们不懂人间疾苦,也不想想,普通人家吃口肉和白米饭容易吗?
都是阶下囚,谁比谁更高贵?都是一样的人,凭什么把珍贵的食物给你们吃?
沐仲德羞恼不已,但对食物的贪恋占了上风,“我们沐家以后会百倍奉还,所以……”
“进了这里的人还谈什么以后?还是求老祖宗保佑,多活几天吧。”壮汉翻了个大白眼,“想吃?去打点狱卒。”
只要舍得花钱,狱卒包送三餐。
沐仲德神情一僵住,他的长子没好气的嘟囔,“我们要有钱,还会低声下气求人吗?”
值钱的东西都被搜走,穷的只剩一张嘴。
壮汉很是不耐烦,“那就指望亲朋好友给你们送饭吧,只要银子开路,什么都好商量。”
他大口大口的扒饭,在沐家人眼巴巴的围观下,硬是吃出了山珍海味的自豪感。
他有,别人没有,就是爽!
沐锦遥有气无力的靠坐在墙上,脸色不正常的潮红,浑身难受极了,“祖母,大姑姑和二姑姑怎么还不来?”
沐老太太也想问,都好几天了,两个女儿怎么还不出现?
夫家都有钱有势,花点钱打点一番,让他们在牢里好过一点,这不难吧。
“会来的,可能是临时被拌住了脚。”
这话说的没有底气,连她自己都不信。
沐晚晴坐在角落冷眼旁观,连秦桧都有几个好朋友,可沐家怎么混的这么惨?
不但没人来探望,连送顿饭的人都没有。
还是,沐家的情况很严重,都吓的不敢掺和进来?
沐锦遥一出生就被捧在手掌心,锦衣玉食,风风光光,哪受过这样的苦。
眼见没人伸出援手,看不到一丝希望,心理越发脆弱,身体也不舒服,痛苦的蹙眉。
沐大夫人担心的看着女儿,摸了摸她额头,好烫。
她一下子慌了手脚,“发烧了,快请大夫,差爷,求求您,帮我请个大夫。”
值班的狱卒正是沐老太太得罪的那个,听到哀求,冷冷的说道,“熬吧,能不能熬不过去就看她的命。”
沐锦遥从小被沐家人寄予厚望,指望她高嫁助娘家更高一层楼,如今也被认为是唯一翻盘的机会。
所以,都急了,苦苦哀求狱卒。
狱卒铁石心肠,就是不理会。
“三妹妹手里有药。”长房长媳孙氏忽然想起来。
沐家人齐刷刷的看向沐晚晴。
沐大夫人生气的喝斥,“三丫头,你有药怎么不吭声?快拿出来救人啊,就算你嫉妒你大姐姐,也不能见死不救。”
这话说的好像二房欠了他们。
沐晚晴皱了皱眉头,她不是不想救,而是等他们先开口。
免得有什么事就怪到她头上。
沐家人不是不讲道理,而是,要看人。
但显然,在沐大夫人眼里,沐晚晴就是随意拿捏迁怒的对象。
沐晚晴都懒的跟她讲道理,永远叫不醒装醒的人。
“一颗药十两银子。”
这些人对二房已经养成予取予求的习惯,为了以后的生活,她就帮他们立立规矩。
沐大夫人气怒攻心,“我们是一家人,你怎么能谈钱……”
不等她说完,沐晚晴就不耐烦的打断,“不要就算了。”
沐大爷冷声喝斥,“二弟,你管管你女儿,这么市侩哪像是沐家的子孙?简直是玷污门楣。”
沐二爷是老实人,你要是求一求,他很好说话的。
但他疼爱儿女,你说他可以,说他的孩子就是不行。“我管不了。”
沐子凤是长房嫡孙,心中对沐晚晴很不满, “我们哪来的钱?”
“那就写欠条。”沐晚晴淡淡的道。
“没纸笔。”沐子凤心眼不少。
沐晚晴根本不接他的茬,“差爷,帮个忙。”
这个忙狱卒很乐意帮,就是故意跟沐家大房过不去。
没办法,沐大爷只好写了欠条,反正,也只是走走过场,没打算还。
沐晚晴细心的将欠条折叠起来,慢悠悠的收好,这才从匣子里挑出一颗药。
“吃不吃自己决定,出了问题别来找我,找了也没用。”
话虽然说,但挑的格外仔细,希望吃了管用,都好好的活着。
不管是原主还是她,都没有嫉妒过沐锦遥。
沐锦遥服了药昏昏欲睡。
“吃饭了。”敲饭盆的声音响起。
这一次都乖乖去取吃的,再难吃也比饿肚子强啊。
养尊处优的人们生平第一次知道饿肚子的滋味是这么难受。
沐晚晴母女也领了,每人一碗薄粥两个窝窝头,她们从一开始就领吃的,一顿不拉。
沐晚晴也不急着吃,将窝窝头掰碎了浸在粥里,等化成糊糊后再吃。
沐二夫人也学她的样子掰窝窝头,娘呀,真的是太难吃了,也不知道里面怕了啥。
“晴儿,你受苦了。”
沐晚晴曾经在高中暑假时被爷爷扔去军营受训,锻炼她的独立能力和磨砺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