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一声,长箭射飞了剑柄,剑身堪堪从沐晚晴鬓角划过,一缕头发飘飘荡荡落地。
就差一点点,她就要去见阎王爷了。
这凶险万分的一幕深深刺痛了沐二爷夫妻的眼睛,沐二夫人双腿一软,软倒在地。“晴儿。”
沐晚晴下意识的摸摸鬓角,不疼,没流血。“没事,还活着。”
但,她彻底被激怒了,眼中怒火翻滚,居然对她痛下杀手,要不是命大……不是,应该是有人救了她。
她抬起头看过去。
一个黑衣男子手持红樱枪骑马而来,阳光打在他身上,如披了一层金光,光芒万丈。
一杆红樱枪飞挑向褐衣男人,气势如虹。
游龙一掷乾坤破,孤枪九连国境绝。注1
褐衣男人武器已经脱手,只能疯狂躲避,但不管他怎么逃都逃不出□□的范围,□□灵活如蛇,刺中褐衣男人左肋,男人只觉得一阵剧痛,不由自主的翻倒在地。
不等他挣扎爬起来,红樱□□矛头对准他的胸口。
眼见□□就要捅下来,褐衣男人的脸色发白,汗珠狂流,肝胆欲裂。
他不及细想,急急的亮出身份,“敢问来者是谁?我是五皇子的侍卫,姓江。”
黑衣男子的动作一顿,“五皇子的人?有什么凭证?“
为了活命,江侍卫已经顾不上泄露机密的后果,从怀里拿出一件令牌,正是五皇子府的标记。
黑衣男子拿着令牌看了两眼,微微蹙眉,“按照朝庭规矩,没有皇上的旨意,皇子不得出京。”
当然,这也包括皇子府里的人。
这也是江侍卫一行人乔装打扮秘密行事的原因之一,不能泄露身份。
江侍卫脑子转的飞快,急中生智,想到了一个说辞,“我们是回老家探亲,无意中听到这些流放犯大放厥词,对朝庭对君王心有怨恨,大有造反之意,所以我才……呕。“
忽然被涂了一脸粪,尤其是大张的嘴里被塞满了。
始作俑者还一本正经的打量,“这么脏的嘴跟马粪很配。”
该!曾大人他们都有些幸灾乐祸,居然当面诬陷他们,欲置他们死地,着实可恨。
江侍卫扣着喉咙,一阵狂呕,把胆汁都吐出来了。
他被恶心坏了,横眼瞪过去,“你这个小贱人……”
沐晚晴捡起路边的石头扔过去,很随意,但目标精准。“啪。”
江侍卫被砸中胸口,疼的直吸气,下意识的看向同伴们。
但同伴们都站的远远的,完全没有为他而战的意愿。
他的心口发凉,这就是出尔反尔的下场?
他们怎么就不理解他的苦心呢?沐晚晴这个人鬼计多端,心思深沉,不趁早除去,总有一天会成为心腹大患。
杜少煊转过头,随意打量了两眼,“你是何人?”
沐晚晴定晴一看,黑衣男子出乎意料的年轻,未及弱冠,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英姿勃发,面如冠玉,整个人如出鞘的剑,锐气十足。
虽然一身风尘仆仆,却难掩凛然的气势。
□□的骏马威风凛凛,长鬃飞扬,神峻异常。
军伍之人,地位不低,武功高强,这就是沐晚晴对他第一印象的标签。
“沐晚晴,前户部侍郎的倒霉侄女,流放犯人。”
她大大方方的介绍了一下自己,“这位公子,这狗东西带着手下杀烧掳掠,连流放的女犯人都不肯放过,说什么,天下的女人都该是他的,真不知他哪来的底气?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都不会说出这么卑鄙无耻的话。”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她,神情古怪到了极点,她在说啥?
侍卫们是吓傻了,目瞪口呆,何时说过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这分明是无中生有!
而沐家人很淡定,早就习惯了她这种套路,反而有一种莫名的快感。
他们受的苦,终于轮到别人了,哈哈哈。
沐晚晴指着地上懵逼的江侍卫,他能胡说八道,她为什么不能?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
“他,一个皇子府的侍卫,居然比皇帝还威风,真是骇人听闻,这皇权已经旁落江家了?”
杜少煊的俊脸出现一丝龟裂,一寸寸的裂开,这姑娘……太勇了!
江侍卫浑身血液直往脑门冲,整个人都快爆炸了,完了,这是要抄家灭族的罪。
他气极败坏的怒吼,“你胡说八道。”
“不是?那就是你主子已经登基称帝了?”沐晚晴一脸的迷惑,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哎哟喂,新皇登基通常都会大赫天下,我们是不是也能得到特赫,不用去边关……”
她越说越离谱,偏偏字字句句踩在要害处,如在刀尖跳舞。
江侍卫的脸色难看的像家里死了人,这女孩子的嘴怎么比那些朝庭老狐狸还要狠辣?
要是传出去,他们全家还能活命吗?
不不,不仅要搞死他全家的节奏,还要带上五皇子全家!
狠,太狠了。
“住口,你知不知道这话会害死多少人?”
沐晚晴哈哈大笑,“原来,你们的命就是命,我们就是随意凌/辱肆杀的贱命,可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