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过夜完全没有问题。
沐榕雪没有马上走,而是欲言又止。
沐晚晴拿着这半月以来的销售表在看,所有的信息都要汇总到她这边,她再做账。
“有话就直说,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沐榕雪很清楚眼前的女子恩怨分明的性格,“你毫不保留的将这些知识传授给我,真的不觉得亏吗?我是三房的人。”
沐三爷没能跟着走,开始歇斯底里的闹腾了两天,但没有人会哄他劝他,冷上几天他就消停了。
没有母亲和兄长庇护撑腰,他就一个怂货。
如今三房是沐榕雪当家,她对亲生父亲还是不错的,供吃供喝的,还让姨娘侍候他。
沐晚晴没抬头,“没有将你们三房除名,那就是沐家的人,我只对事不对人,只要你够出色就有机会。”
话说的很好听,其实是沐榕雪站了她这一边。
只要沐榕雪脑子够清醒,能管住三房的人,她就不介意多给机会。
沐榕雪心情很复杂,“那你就不怕我背叛你?”
沐晚晴终于抬头了,定定的看着她,“只有在沐氏,你才能尽情发挥自己的才华,但在其他家族,女子是出不了头的,就算再聪明再有才华,也不过是父兄夫君上位的垫脚石。”
历史上那些做出贡献的女子,她们又有几个能拿到嘉奖,又有几个能流名青史?
她们的功劳被算到父兄夫君头上,他们升官发财,说不定还会嫌你不够本份。
“如果,你不想做人,非要做别人脚下默默无闻的垫脚石,那我也无话可说。”
沐榕雪是个很野心的女孩子,也有一定的能力,很要强,怎么可能甘于平庸?
如果没有亲手赚到过钱,没有当过家,她还能被关在后宅。
可闻到过自由的空气,见识过更精彩的世界,后院关不住她了。
沐晚晴的话没说错,只有在沐氏,她才是沐榕雪,而不是某人的女儿,某人的妻子,某人的母亲,某某氏,连名字都不配有。
沐榕雪斗志满满的离开了,她发誓,一定要做的比别人更好,更优秀。
她刚走,沐二爷就端着晚饭过来了。
沐晚晴的眼睛都亮了,“好香啊,是腊肉饭?”
沐二爷将砂锅的盖子打开,饭粒颗颗分明,色香味俱全,“对,你尝尝看。”
沐晚晴拿起勺子挖了一块放进嘴里,浸透了腊肉汁水的米饭很入味,底下的锅巴焦香酥脆,嘎巴嘎巴的太好吃了。
才吃了两口,外面就响起的沐六叔的声音,“族长,有些人的木炭不够了,这么冷的天气,没木炭恐怕熬不下去。”
木炭是不包分配的,想要就去跟后勤部申请购买,后勤部统一采购。
每家的情况不一样,全由自己掌控。
有些人精打细算,精细到每一天的量,一旦发生意外,物资就跟不上。
沐晚晴轻轻叹了一口气,吃顿饭都不安生。
她实在不能理解这些人,多囤点不行吗?迟早要用的呀。
虽说在路上,马车放不下那么多东西,但最起码你要备齐三四天的量吧。
“让大家相互均点出来,先熬过今晚再说……”她脑海里闪过一道灵光,顿时来了精神,“等一下,六叔,你把你家小儿子叫来。”
沐六叔吓了一跳,“他?他今天来找过您?您别理他,他就是个闹腾的性子,一点都不稳重,耳根子也软。”
这是暗示有人挑唆,沐晚晴听出来了,却只是笑道,“让他带些人过来,我们现场试着做木炭,如果成功了,又多了一条出路。”
这个可以有,沐六叔高高兴兴的走了。
至于木炭能不能成功,别人说的肯定不信,但沐晚晴说的肯定能成。
她从来没失手过。
沐四哥带着人哗拉拉的过来了,神色激动坏了。
“族长,你这么快就想到赚钱的办法了?”
沐晚晴慢条斯理的吃着饭,随口吩咐道,“你们先去找捡木头和树枝,要干燥点的,赶紧去吧。”
谁都不能阻止她干饭!
沐四哥立马发动正闲着没事干的男人们,纷纷跑进林子。
人多力量大,不一会儿每个人抱着一捆木头出来了。
沐晚晴总算是吃完饭了,擦了擦嘴,随手拿起榻上的裘衣,戴上帽子,这才跳下马车。
在寒风中,她带着人挑了一块宽阔的地方,“谁会做土窑?”
“我,但只会最简单的。”一个官差走了出来,他父亲是窑工,从小耳濡目染知道一些。
“开叔,那就麻烦你了。”沐晚晴先让人将木头竖起堆成一座小山,大块的放在下面,依次堆积上去。
在木头外面用黏土加水和成稀泥,做了一个窑壁,顶部有开口,底部有几个进气口。
找了些树叶引火,从窑门点燃后,不一会儿就有烟从出口处窜出来。
这叫窑烧法。
无数围观者好奇的看着,这能成吗?
市场上卖的炭还能自制?听都没有听说过呀。
沐晚晴叫来沐六叔父子和开叔,“安排人轮流守着,等都烧红了,就将进口和出口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