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是侍候我多年的梳头丫环，她娘去世后，香云就提了上来，家里只有一个哥哥，去年成的婚，她应该没有问题。”
就这？沐晚晴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娶的什么人？兄妹俩的感情如何？她跟她嫂子的关系如何？她跟谁走的近？”
她审问般的语气激怒了杜夫人，“我是杜家的夫人，每天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怎么可能过多的关注一个丫环？”
面对她的怒意，沐晚晴不为所动，依旧理直气壮的反问，“放在身边亲近的人不应该彻查几遍吗？不光要查家世背景，还要查社会关系，还得成立档案库，有什么变动随时更新，掌握第一手的资料。”
家生子就值得信任？别开玩笑了。
杜夫人板起脸，“这么做摆明了对身边的人不信任，会让人寒心的。”
沐晚晴用的是现代管理的那一套，恩威并济，将规矩立起来，让所有人都知道她的底线在哪里。
“错，这叫立规矩，对双方都有好处，谁接受不了可以让他走。这世上没有永远的信任，端看背叛的筹码够不够。”
“而盲目的信任，只会毁了自己最在意的东西。杜帅，您说呢？”
杜帅微微颌首，这跟带兵打仗有异曲同功之妙。
杜夫人却有不同的看法，“我不能苟同，我向来是以德服人。”
沐晚晴轻飘飘的一句，“所以，五年前杜二小姐被掳，五年后我遭遇伏击。”
慈不掌兵，心软也管不好家。
杜夫人：……
”夫君，你也觉得香云有问题？“
香云被拖出去打板子，一声又一声，惨叫声让人心慌慌，其他下人面有不忍之色。
杜帅淡淡瞥了她一眼，岁月格外厚待她，依旧美丽单纯，只多了一丝成熟的风韵。
年轻时只知道情情爱爱，可现在，才明白合适这两个字有多重要。
“我只相信证据。”
侍卫进来禀道，“杜帅，还是没招。”
“再打。”杜帅眉毛都没有抬一下。
杜夫人听着惨叫声，心里直发抖，极度的不适，“夫君，我相信香云是清白的，别打了。”
沐晚晴翻了个白眼，真的不聪明啊，这种场合夫妻俩要统一口径才是最重要的。
善良是优点，但过度的善良是缺点。
杜帅全看在眼里，“夫人，你要是实在受不了，就去后山转转。”
杜夫人居然真的站了起来，往外走去。
沐晚晴都看呆了，不是吧？不是吧？你是当家主母啊。
就在此时，一名侍卫跑进来，“杜帅，芳嬷嬷自尽了。”
“自尽？”杜帅夫妻俩大惊失色，“到底什么情况？”
芳嬷嬷是杜老太太的心腹，杜老太太去世前将芳嬷嬷给了杜夫人，杜夫人极为看重她，是第一心腹，家里的大小事都是她在管。
虽然这两年退下去荣养，但依旧深得杜家人的敬重，逢年过节都会进府一叙。
“我们查到芳嬷嬷是香云的干娘，想去问话时才发现她已经悬梁自尽了。”侍卫的神色复杂到了极点，芳嬷嬷在府中的地位很特殊，掌握了太多的资源。
这么一个人出了纰漏，可想而知后果有多严重。
“香云的干娘？我怎么不知道？”杜夫人整个人都傻掉了，三观都崩了，完全不敢置信。
她看向其他丫环，丫环们也一脸的懵，都不知道啊。
这关系瞒的够严密的，没有问题谁信？
沐晚晴清咳一声，提醒道，“杜帅，先确认是否真的自杀，还是被人灭口了，这问题很关键。”
“还有，不管是自杀还是他杀，都说明，你们内部有问题，风声提前泄露了，得严查。”
“还有，查查芳嬷嬷的过去，是一开始就有问题，还是后面叛变的？怎么往外传递消息？只要做过就会留下痕迹，灭口也没用。”
唯一庆幸的是，杜夫人太蠢，杜帅不会将重要的事情告诉她，杜家父子常年住在军营，军情泄露的可能性不大。
杜帅深深的看着她，她看问题一针见血，聪明的可怕。
如果……这是西凉的女主人，该有多好，儿子比他有眼光。
“清平县主，你觉得我儿子如何？”
“呃？”这话题跳跃的太快，沐晚晴呆了呆，下意识的夸了一波，“人品贵重，聪明能干，行事果断，有同理心，是个很难得的人。”
当着人家父母的面能说坏话吗？
当然，杜少煊确实挺好的。
杜帅直接了当的问道，“有没有兴趣当西凉未来的女主人？”
沐晚晴：……？？？
“夫君。”杜夫人大惊。
“父亲。”门口传来杜少煊急促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