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
一进御书房,皇上狠狠瞪了杜少煊一眼,还没有开口说话,杜少煊就抢先开口了,“皇上,我一时冲动,您就责罚我吧。”
皇上气恼不已,“你这脾气太暴躁了,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得罪了多少人?”
这小子就知道得罪人,他都来不及替他擦屁股。
杜少煊理直气壮的反问,“那又如何?他们联合起来欺负清平县主。”
皇上的心情非常复杂,“她就这么重要?”
“对,是我的半命。”杜少煊说完还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小心翼翼的瞥了他一眼,“当然,皇上是最重要的,您别吃醋。”
皇上气也不是,恼也不是,拿起桌上的茶杯砸过去,“滚滚滚。”
杜少煊不闪不避,轻松将茶杯接住,笑嘻嘻的说道,“皇上,要不,您就顺着朝臣的意思,别把清平县主调进京城,她在西凉大展拳脚,造福边关军民,也没人敢给她气受,她过的可开心了。”
皇上太清楚他的心思了,轻轻叹了一口气,“少煊啊,我知道你不想让清平县主离你太远。但,大局为重,朝庭很需要她,黎民百姓更需要她。”
杜少煊一想到那满朝文武就一肚子的气,“那么多官员就没有一个比沐晚晴更合适的?不可能吧。”
他都舍不得沐晚晴受半点委屈,这些官员可都不是省油的灯。
皇上拉拨了半天,有本事的却没有公心,有公心的迂腐能力不行的。
他真的太难了,“年赚千万两银子,毫不犹豫捐出二百万,在危难关头毫不犹豫的垫付军资,普天之下只有她,她心里有大义,对百姓对国家都有情有义。”
既有本事,又拎得清,又有情怀的一个人,太难得了。
他数遍满朝文武,都没有比她更出色的。
更让他重视的是,她短短两年就为西凉垫定了未来几十年的基础,光是一个棉花就能让西凉军民过上好日子。
如此惊才绝艳的人物岂能埋没?
他忽然想起一事,“那个玉米你知道多少?”
杜少煊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很好吃,我吃了好多。啊,不是不进献给你,是路途断绝太不方便,怕这种神物落到别人手里。晚晴说了,有什么好东西都会给您留一份。”
“当然啦,我家晚晴有什么好东西第一个想到我,我永远是第一个吃到好东西的人。”
皇上:……就知道吃!脑子呢?
这秀恩爱什么的太讨厌了,没眼看。
杜少煊眼珠一转,“皇上,您就不再考虑一下?文武百官都不同意啊。”
“朕还需要看他们脸色?”皇上瞪了他一眼,“去跟太后请个安,这些日子她都没有睡好,夜夜悬着一颗心担心你,让她亲眼看看你,让她安心。”
“好嘞。”
看着他飞奔出去,皇上嘴角直抽抽,“这臭小子,哎,朕还得想办法替他善后,这些年他一点长进都没有。”
他习惯了替表弟擦屁股,习惯成自然,嘴上这么说,眼中全是笑意。
他很高兴,表弟对他依旧亲近,依旧那般鲜活恣意。
内侍总管凑趣道,“是您一直纵着他,煊少爷才能如此恣意,有您这样的兄长是他的福气。”
皇上微微一笑,“这也是我的福气,只希望他永远不会变。”
慈宁宫,太后不停的朝门口张望,等的满心焦灼。
不知过了多久,传来通禀声,“太后,煊少爷来了。”
太后大喜过望,“快让他进来。”
杜少煊笑眯眯的走进来行礼,“见过姑母。”
太后一把拉住他,细细打量,“快让姑母看看,这脸怎么伤了?疼不疼?身上还有什么伤?”
她心疼坏了,眼眶红红的摸着侄子受伤的右脸,这是箭伤。
杜少煊一把揽住她,没大没小的赖皮状,“带兵打仗哪有不受伤的?都是小伤,您别担心。”
太后向来最疼爱这个侄子,“听说你把文武百官都得罪了?你这孩子的脾气怎么就不能收敛些?”
杜少煊微微垂眸,掩去眼中的神色,整个人漫不经心极了,“有您和皇上护着,我怕什么呀?打就打了,还能治我的罪不成?”
他已经立下盖世之功,再跟朝臣关系好,皇上能不猜忌?
他决定做一个孤臣,只对皇上忠心,不结党不营私。
皇上也能放心,他们杜军也能在西凉屹立不倒。
永远不要相信皇帝这种生物,他们或许有感情,但,皇权才是最重要的。
这是杜军能百年不倒的真正原因。
唯有沐晚晴……是他无法割舍的。
太后没有查觉侄子的异样,心疼的将吃的喝的往他手里塞,“也是,有哀家在,看谁敢动你?”
文武百官吃了大亏,纷纷上折弹劾杜少煊,弹劾折堆成了小山。
至于户部左侍郎是真的受伤了,躺在床上哀哀叫,他实在气不过,指使几个御史弹劾杜少煊,极尽攻击之能事。
又是联合几个重臣施压,又装模作样上了一道乞身以还的折子,说白了就是辞官。
他本是以退为进,想让皇上责罚杜少煊,替自己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