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回到小组长的位置,学习了一早上后,带着劳动小组里的人爬上爬下清理玻璃棚顶上的积雪、让大棚内的作物接受日照;这活儿只能猫族来干,他们手脚轻灵、身手灵活,除雪时能较好地避免棚顶受损,若有铺棚顶的玻璃被冻裂,他们也能及时更换。
在雪狼族部落里磨砺了一年,夏的性子改了很多,至少不会像以前那样把自己的心机表露在明面上了,领着小组干活儿时也能知道要将负责事务的优先级排在个人情绪、立场的前面;这倒不是说夏的性格中自利主义的部分给磨去,一个人的性格哪有那么容易被改变的,而是他很清楚地知道,想要在部落里受人尊重,就必须要有带头做事儿的能力态度。
与能力和态度相比较,“身份”反倒不算什么——现在部落内的“族长”就有七个,战士更是多到廉价,夏没有条件也没有心理优势继续抱着过去的身份地位不放。
在猫族之中他算最强的一个没错,可比他强的雪狼人实在太多了……这心理优势确实是没法儿建立起来。
所谓不破不立,原先坚持的观念粉碎后,夏反倒是适应了部落内的生活——接受了教育后,他已经明白野心这种东西若是没有与之匹配的能力就是在闹笑话,所以他学会了将野心隐藏起来。
清理完排成两大排的十余间蔬菜大棚,夏的小组还要照看大棚内作物的生长情况……菜地本来就归二级劳动力管,浇水施肥除虫除草这些活儿夏也是一把好手了。
一下午的时间全耗在大棚区,天色擦黑,夏的小组才疲惫地回归生活区,各回各屋取用热水洗手洗脚,换下冻得跟冰块一样的鞋子,坐到火炕上缓口气——大棚里的温度有二十来度,倒不算冻,但从大棚走回生活区这段路足够把人的脸冻僵,草原上的夜间本来就比白天气温低,泼水成冰不是开玩笑的。
“今晚也有粉吃!”
同屋去领食物的人吐着热气进门,开心地把装着红薯粉的大桶搁到大灶旁边:“来拿碗啦,要加多少哨子自己来加。”
“今天的零食还是糖块?没有上次那种很大块的糖吗?”
“优秀奖哪里会天天发啊,再说你本来也没有的好!”
“夏有份的嘛!对,夏,上次那个大大的糖块,阿云就发给你了。”
夏扭过头笑了笑,没说话……他心里当然是有点儿自得的,毕竟同个屋子的二十多名猫族里就他和另外一头金猫领到了那种特殊的大块切糖。
猫族的食量只有雪狼人的三到四分之一,一屋子大小猫族一桶粉就喂饱了,喝完碗底热腾腾香喷喷的糖,一群猫咪便懒散地瘫在炕上揉肚皮。
“夏,你认字最多,念故事给我们听。”一头刚成年的雪豹在炕上懒洋洋地打了几个滚,凑到夏身边,伸舌头讨好地舔了下夏的脸。
“行,念什么?”夏模仿着阿云时常端着的笑眯眯的脸,很和善地道。
“我想听鬼故事,鬼故事的树皮纸收在哪来着?”
“咦,不要啦,我想听人鱼公主~”
“鬼故事嘛,鬼故事嘛!”
“都可以,先念一个后念一个好了。”夏笑着从同屋的人手上接过一叠树皮纸,翻到一页鬼故事,开口念起来,“人类王国西部,有个旅行者路过一座小镇……”
夏念了两个故事,同屋的猫咪们也消化得差不多了,纷纷起身到大灶边取盐水漱口,抱着毛毯睡下。夏把炕头让给幼崽,自己睡炕尾的位置,才刚拖过毛毯,便有人来敲门。
“夏,你没睡?”红叶挪开门板、掀起兽皮门帘走进来,朝夏招手,“把衣服穿上,来下活动室。”
“红叶,有什么事吗?”夏连忙掀开毛毯坐起身。
“来就知道了。”红叶冲他挤挤眼睛。
夏穿上刚脱下的毛衣毛裤,裹上兽皮穿鞋下炕,跟着红叶一路来到活动室,一进门,便发现屋内已经坐了不少人。
“工作会议?”夏心中一动,跟着红叶走进去坐下的过程中不动声色打量四周,却发现并不是开工作会议,因为包括他在内的七个族长并不全在,各族的战士也只来了一小半。
“难道说我不知道的时候部落里其实组织过多次这种不对人公开的会议?”夏表面上没什么异样,盘腿坐下时搭在膝盖上的手却不由得握了握……他选择了隐藏自己不表示他可以接受自己被部落决策层排斥在外,能控制住不动怒、不形于色,已经是这一年来受的教育够多,练出来了。
“红叶,这么晚叫我们过来是做什么啊?”
正暗自恼火的夏听到秋发问,不由得一愣,兔狲在部落内“地位”特殊他是知道的,最明显的就是“部落共有企业”中秋是唯一的雪狼族之外的种族领导者。连秋都这样问话,难道说是他误会了?
“人都来齐了。”
夏正惊疑不定,阿云便笑呵呵地掀起厚重的门帘走了进来,在门口的藤草垫子上脱了鞋,走到地毯上坐下。
“是我让红叶和毛毛去叫大家的,召集各位来的目的呢,主要是给大家上夜课。”萧云将一叠写满文字的树皮纸放在身前,亲切的目光扫过众人,很耐心地解释道,“白天的学习是针对所有人的扫盲课程,晚上的夜课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