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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了你的邪(二十四)(1 / 2)

白浚是个孤儿, 幼年家乡发大水,他一路流浪到了京城,在被人送进养济院之前,遇到了自己的师傅白久江。

师傅说他根骨精奇适合学刀,他就跟着师傅学刀。他们相依为命, 直到他十七岁那年, 师傅死了。

临死前, 师傅要他去考武举入锦衣卫所, 白浚尊从师傅的遗愿,一路从武举人当到了白百户。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 有一日他会这么果决地挥刀向师傅!

谭昭怔楞了片刻,但他的速度实在太快, 白浚的刀半挥下来的时候,他手中一柄青光剑已经横挡了过去。

两人原本约定要比武, 现在倒是先过上了一招。

白浚的刀势一滞, 谭昭的剑立刻返身,背后一道刺耳的金属碰撞声随之而来,谢诏的一声小心还未尖叫出口, 就见人一个兔起鹘落, 剑光一起,已经横在了黑衣人的喉间。

哦不,更准备来说,是黑衣人肩膀出来三寸的距离。

如果谢诏和白浚看得见,就会看到谭昭的剑稳稳地架在黑衣人卡在身体外边的灵魂咽喉处。

说真的, 这天底下这么大林子,谭昭还从没见过这样的存在。

“不要!”

白浚的绣春刀插在地上,他整个人也显得有些略微狼狈,但他太知道高中元的剑有多快了,这两个字几乎是脱口而出的。

谢诏:……刚刚你挥刀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意思。

谭昭却真的没有动手,虽然不知道这黑衣人算死算活还是算半死半活,但他不会杀人就是了,而且现在最重要的是:“白浚,抱元守一,快!”

得到高中元的回应,白浚也不含糊,当即五心向上,按照高中元给的道法修炼起来。

旷野之上,茫茫四个人。

有一人修炼“闭麦”,谢诏喘着大粗气,他现在才算是放松下来,手微微张开,看到掌心一大片的烫伤,居然有些小开心。

“高兄,我还活着。”

谭昭嗯了一声,心情也轻快了许多,手中的剑却仍然稳稳地停在黑衣人的肩部,黑衣人竟也半点不挣扎,连手中的刀都未动一下。

最后,还是谭昭绕到前面,看着卡在肩膀外头的半个头,道:“你想死在白浚的刀下,为什么?”

黑衣人依然沉默不语,望着青光剑的眼神却莫名带着点儿炙热。

“哦,也不对。”谭昭拍了一下脑袋,说得直接地不得了,“你这样,已经算不上是活人了,对吗?”

说吧,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摘下了黑衣人的蒙面。

出乎谢诏和谭昭的所料,底下的皮囊意外地年轻,从外表看,或许只比地上的白浚长上五六岁。

“这怎么可能!”

谢诏难以置信地低呼一声,黑衣人眼神一直落在地上的白浚身上,在听到这句话后,忽然凉薄地笑了笑:“你们懂什么!”

“你不说,我们自然什么都不懂。”

黑衣人缄默不语,他又恢复得像个活死人一样,谭昭却看到对上卡在身体外边的灵魂突然变得扭曲起来,整个五官都像在与命运抗争一样。

但这抗争的力量太小了,犹豫蜉蝣撼树,不能动也。

谭昭看了一眼这对神奇的师徒,忽然收了剑,朝谢诏走去。谢诏受了点皮外伤,脸上留下了一长道血口子,身上也是各种擦伤,谭昭替人随便包扎了一下,便将人扶到了背风处。

“高兄,他……”

“你放心,我这点本事还是有的。”

谢诏立刻放心了,身上的疼痛逐渐回笼,他疼得龇牙咧嘴,倒也没影响他说话:“高兄,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京城什么时候还有这种地方了?

谭昭抬头逡巡了一遍四周,眼睛里带出了几丝玩味:“你猜?”

谢诏表示猜不到。

“顺天府牢里。”谭昭也不强迫人,立刻揭晓了谜题。

谢诏惊得扯到了伤口:“这怎么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黑衣人依然提着刀站在白浚不远处,谭昭时刻警惕着,说出来的话倒是不太正经:“就像你告诉公主的那样,有时候眼睛是会骗人的。”

谭昭也没想到幕后之人这么迫不及待,谢诏还没判决就直接在牢里动手了,这种幻阵虽然看到的景物都是幻觉,但所受的伤却是真真切切的。

所以如果谢诏在幻阵中被杀,就是真的死了。

谢诏依旧一脸难以置信,他脚下的石头如此的真实,这怎么可能是假的?!

就在怔楞间,他想起了一件事,关于张家大小国舅的。

当初张家也曾大祸临头,倘若不是证人突然离奇死在狱中,案件也不会不了了之。听他爹说,当初很多朝臣都支持彻查,但查来查去,证人就是惊骇而亡的。

他忽然觉得后背有些发凉。

“幸好你是个好人。”谢诏感慨地开口,语气里是显而易见的庆幸。

好人吗?谭昭不知道自己称不称得上,不过被人称赞总归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情,不过有时候人太好,是会被人欺负的。

谭昭在看黑衣人,准确地来说是看黑衣人卡在身体外面的灵魂。

一个人的灵魂可以说是人最脆弱也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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