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房子还有一个不好的地方就是隔音差。
苏榆已经被迫听了两回墙角,呜呜咽咽的,惹人心乱。
之前洗漱的时候把韩尚赶出去,不知道那家伙有没有记仇,以他的劣根性,非要让人难为情的。
韩尚侧身躺下,手撑着脑袋,看着她的背影不做声。
苏榆等了一会见没什么动静,不由好奇韩尚是不是睡着了,偷偷回头看了一眼,正对上他好整以暇的目光。
“不早了,睡吧。”苏榆干笑,又缩回角落。
靠床的整面墙被她贴上了旧报纸,挨着冰冰凉凉的,还挺舒服。
看她鸵鸟一样把自己藏起来,韩尚坏心眼的一点一点抽走被子,露出里面纯白色的睡衣。
款式很保守,中袖长裤,袖子下的胳膊白皙纤细。
月光透过窗帘钻进屋内,隔着蚊帐映出两人的身影,苏榆睡前开了一半的窗,偶尔有一丝风,吹起窗帘一角,轻轻飘起又落下。
韩尚一把捞人到怀里,苏榆紧紧咬着嘴唇,生怕自己发出声音被人听去。
床慢慢晃动,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
没过多久,两身衣服被从蚊帐里扔了出来。
“你属狗的吗?”
小奶猫龇牙了,韩尚低声哄了两句,
苏榆如同一颗甜美多汁的梨儿,被人捧着,一点一点吞吃入腹。
……
清晨,生物钟把她叫醒。
苏榆只觉得浑身要散架一般,被身后之人揽着腰禁锢在怀里。
白皙的身上斑斑点点的红,衣服早已不知去向,薄被下两人肢体交缠。
“醒了?”韩尚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苏榆感受到某个跟着悄悄苏醒的存在,顿时动也不敢动。
韩尚埋在他颈窝,低声问:“饿不饿,早上想吃什么?”
苏榆被他一问转移了注意力,“喝点粥吧,再烙个饼。”
锅碗都有,韩尚昨天还跟人换了个燃着的煤球,上面坐了一壶水,这个时间,壶里的水应该已经烫了。
韩尚点点头,在她颈窝蹭了蹭,随即掀开被子起床。
从地上捡起衣服穿上,顺便把她的也放在床头。
直到他拿着牙刷出去,苏榆才悄悄转过身,环视一圈屋内,伸了个懒腰,不小心扯到某处,嘶嘶的喊疼。
睡衣昨晚被他剥掉扔地上了,苏榆没有再穿,起身去柜子里拿了件干净的衣服换上,把床收拾好,蚊帐挂起来,这才端着洗漱杯去水池刷牙。
出来时韩尚已经在淘米煮粥,家家户户门前都支起了炉灶,忙活的大多是女同志,唯有苏榆这边是韩尚和徐青启在做饭,隔壁小林和马超群还没起来。
哥俩还挺默契,把粥坐在炉子上,韩尚去洗手和面,徐青启打了两个鸡蛋在碗里,韩尚听见动静,回头跟他说:“借俩鸡蛋。”
徐青启随手拿给他,还问:“够不够?”
韩尚说够了,很快擀了两个面饼,等粥的功夫,俩人聊了几句,见他脖子下有一道红印字,韩尚心里不由庆幸,自己虽然被踹了两脚,但好在没有伤口。
两人对视一眼,竟是秒懂对方所想。
苏榆洗漱好在屋里整理衣服,昨晚一股脑塞进去,时间长了肯定会皱,拿出衣架挂上,上衣从浅到深排列好,裤子对折挂在一排横杆上。
刚建好的筒子楼其实住着还好,很难想象几十年后它变成了什么模样,现在这会家家户户的东西都不多,孩子也没几个,都是新婚的小夫妻,家用物品还要慢慢置办,这时的走廊还挺宽敞。
韩尚把粥端进屋,烙饼切好摆在盘里,腌菜倒了一小碟,再放两副碗筷,就可以吃饭了。
屋子虽然不算小到逼仄,但也宽敞的有限,椅子只准备了两把,两人对面坐着,苏榆夹了一块烙饼尝了尝,味道不错,瞧着像是放了鸡蛋。
她记得自家还没来得及买,问韩尚说是跟徐青启借的,苏榆心里记下这事,下回买了就给还回去。
吃过饭,韩尚去洗碗,苏榆把床单抽掉,连同昨晚换下来的脏衣服,一起端到洗手池清洗。
十多个水龙头大半被人占着,韩尚洗了锅碗让她端回去,自己端着盆洗衣服,旁边邱主任家爱人瞧见就笑,没想到韩工还挺疼媳妇。
苏榆走后,几个女同志就聊开了,讨论这层谁家媳妇勤快,谁家男人知道疼人。
有两个跟着男人住进来没在这边上班的女同志,就羡慕道:“跟韩工比我家男人像个大爷,早上还得我叫他,洗衣做饭更是别指望,忙完了我还得坐公交车去上班,哪像人家韩工,主动做饭洗衣服的男人我还是头一回见。”
没过一会,又一个端着盆进来的男同志,是徐青启,大家讨论的话题顿时从韩尚转移到他身上。
韩尚快速把衣服洗好,走的时候还拍拍他的肩膀,好兄弟。
回去拿衣架的时候,苏榆检查了一遍,洗的还算干净,红着脸挑出几件小衣服,挂在西面的窗户上,其他的才让他端出去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