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再摸过来了。
大家伙都以为这是偶然事件。
毕竟神迹范围那么大,他们村的地方又偏僻,对于外地人来说能不能找过来都难说,所以闯进来的人应该不会太多的……吧?
可惜,他们低估了逃荒者的总数,基数一大,偶然也基本变成必然了。
随后,随着摸过来擅闯或者偷东西的人增多,巡逻队没了侥幸心理,开始认认真真地白天黑夜连轴转,警惕危险,保护全村人生命财产的安全。
特别是,村里还有他们供奉的小仙女,马虎不得。
就在这样紧张的关口,有相熟的村民跟钱春娥悄悄透露,说看到李麻子去钱家湾送粮食了,问她娘家是不是缺粮了,咋没听到一点信儿啊。
要是送粮可得多找几个小伙子一路,别让李麻子一个人送去,就他那个弱兮兮的小身板,估计拿多少都不够在路上被人抢的。
钱春娥听到这样的消息是一脸懵逼,她根本没收到半点娘家缺粮的信儿,啥都不知道啊。
再说钱家湾虽说不比赵家村距离他们村近,但也在神迹范围内的,山上能采野果抓野物,水里能捉鱼,夏收的收成也不错,即使交了公粮剩下的也能撑到下一季庄稼成熟了,咋就缺粮了呢?
钱春娥懵然又疑惑,匆匆谢过跟她通风报信的婶子后,立马就去李麻子家找他。
一个两个的,真缺粮了咋不跟她说,怎么地也能搞到百来斤粮食借回娘家救急啊。
而且家里到底怎么回事,是出了什么事还是咋地了,之前的粮食去哪儿?
想着那些问题,钱春娥心急如焚地敲响了李麻子家的大门。
“麻子,李麻子,快给姐开门,大姐问你,春妮那边家里的事你咋不跟我说……婶儿,是你啊,麻子呢?”钱春娥拍着门大声问,门开后却发现是麻子婶。
“是春娥哎,麻子没在家,那事你知道了?”麻子娘让开路让她进去,听话音也是个知道内情的。
钱春娥进门气没喘顺就将刚听到的消息跟麻子娘讲了讲,问对方知不知道李麻子去钱家湾送粮,到底是咋回事。
可别是李麻子私自送去的,不然麻子娘咋想?两家还怎么结亲处亲家,到时候小妹嫁过来可要怎么抬得起头哟!
钱春娥心都要操碎了。
“这事我知道,是我让麻子去给春妮送粮的。”麻子婶笑了笑,让她不用着急,没啥大事,慢慢说。
钱春娥听后顿时松了口气,没啥大事就好,那爹娘弟妹应该生活得好好的。
“那我娘家那边的粮食没了是啥情况啊?”不会是被逃荒的人抢了吧?
钱春娥如此一想又惊了起来,就连他们村都组织了巡逻队防卫,钱家湾距离神迹的边缘更近,那岂不是很危险?要是村里没个准备……
这下,她坐也坐不住了,恨不得现在就回娘家看一眼。
“你别自己吓自己,听麻子说,那边也组织人护卫村子了,你娘家都好好的,放心吧。”麻子娘温言安抚了片刻。
钱春娥恍惚地点着头,也不知道到底放下担忧的心没有,又坐了会儿,她就起身告辞离开。
出来没走几步,正好遇到回家的李麻子,钱春娥当即把人拦住了。
“李麻子,你给我说清楚,春妮那边发生啥事儿了?!”她扯住对方的衣领虎着脸摇晃道。
“大姐,大姐,你先放开我,先放开我我跟你说。”李麻子连连求饶,对她怵的很,更害怕一旦不回答,下一秒就被狠狠揪了耳朵。
钱春娥放开他,让他老老实实交代,为啥偷偷摸摸地去钱家湾送粮,家里发生了啥事,为啥不告诉她……
“姐,我哩姐,你问这么多我咋回啊。”李麻子苦着脸委屈。
钱春娥瞪眼,“那就从刚开始说!说清楚喽!”不然小心揪耳朵伺候。
李麻子低眉顺眼老老实实地站在那儿把最近的事交代干净,没有一点敢隐瞒的。
钱有根家在夏收后如钱春娥所猜的那般,确实是不缺粮的,虽说没多少富余的,但保一家四口人吃喝,撑到下一次收获完全没问题。
但是之后就出事了,还是饥荒惹的祸。
灾荒闹起来,到处缺粮,这片神仙宝地的消息泄露出去后,那些在这里有亲戚的外地人开始过来借粮甚至想借住。
钱有根家也有几门外面的亲戚,以往很少走动过,过年过节都见不到一面,但现在一个个陆陆续续都跑到他家借粮了。
那些人饿的皮包骨头的看着都挺惨,钱父钱母善良又容易心软,刚开始就借了一点出去,这一下就刹不住了。
……
就在李麻子向钱春娥说道那些糟心事,希望坦白从宽的时候,县城里也不平静。
在反封办某间专门用来上教育课的教室里,严科长一身黑溜溜的站在台上,正激情四射地向下方的干事们讲着‘科学的终点是神学’的辩证性。
他看起来比去李家村时更瘦了,被雷劈的黑皮仍然是黑的如同非洲人一般。
然而他自己却全然不在意的,还拿来当作某些神学理论的见证案例,精神面貌十分之好,从他在上面唾沫横飞地讲了几个小时还停不下来就能看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