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豆蔻之年,宫里小选,她阿玛就把她送进宫里头来,指望她每个月拿了月例去养家里。
红豆命好,被春晓看上,要到了钟粹宫来伺候,在钟粹宫她吃得好穿得好,姐妹们之间也时常互相照应,知道她阿玛无赖,还常给她出各种主意,娘娘更是许她将来出宫时给她置办一座小宅子。
因此,红豆只恨不得对娘娘粉身碎骨来报答,只可惜娘娘也没给她这种机会。
就在红豆半梦半醒着想着前尘往事时,就听得隔壁传来一阵吵闹的动静,红豆顿时惊醒过来,她竖起耳朵,只听到后面院子里有人走到前面来,这脚步声像是春嬷嬷的,也只有春嬷嬷的脚步声这样的轻这样的缓。
春晓叫了两个小太监去隔壁看看是什么情况,隔壁住着的可是安太妃娘娘。
两个小太监去了后,很快回来报道:“嬷嬷,隔壁的玉嬷嬷说太妃娘娘发起热来了,正要派人去请太医。”
春晓眉头一皱,想了想,对那两个小太监道:“你们且等着,我去跟娘娘说一声。”
阮烟被叫醒时还有些睡意朦胧。
赶了几日的路,今儿个又在周围走了好几圈,她着实是有些累了,可等听到安太妃病了,阮烟的睡意一下没了,她坐正了身子,边让红豆去拿衣裳,边对春晓问道:“可知道怎么就发起高热?白日里本宫瞧着也是好好的。”
人上了年纪就怕生病。
在现代,四十多岁还是中年,搁在古代已经算是老年人了,当祖父祖母,甚至当曾祖父祖母都不为过。
安妃的身子骨又不如她硬朗,这几年来风寒咳嗽是免不了的,可发热这还是头一回。
阮烟心里头七上八下的。
“这奴婢却也不知,玉棋已经打发人去请太医来了。”春晓边伺候阮烟换衣裳梳头边回道:“等太医瞧过了,便可知了。”
“只盼着有惊无险。”
阮烟叹了口气说道。
“贵太妃娘娘。”
玉棋瞧见阮烟来了,仿佛有了定心骨,屈膝行了礼。
“不必多礼。”阮烟摆摆手,走到安太妃床榻旁,瞧了一眼安太妃的脸色,烧得满脸通红,额头上更满是汗,阮烟忍不住拿帕子给她擦了擦汗,心里暗惊,这怕是高烧了,不然不能够这么烫。
太医很快来了,周院判早几年已经乞骸骨,如今当院判的是他儿子小周院判,年纪也不小,三十而立之年。
小周院判一进来就要给阮烟行礼,阮烟哪里在乎这虚礼,一摆手:“你就不必行礼了,快给太妃瞧瞧。”
“是。”小周院判早听说安太妃和善贵太妃娘娘两人感情甚笃,此时也见怪不怪,走过去,屈膝跪下,开了医箱,取了手枕出来。
等瞧过面色,把过脉,小周院判道:“太妃娘娘是中了暑气,再加上心里郁结,这才发起高热。”
心里郁结?
阮烟怔了下,安太妃有什么心事?难道是想女儿了?
她收回心神,“原是如此,这病要不要紧?”
小周院判不敢打包票,“且等奴才开个方子,叫太妃娘娘喝几帖,看看情况再说。若是高热能下,这病不要紧。”
阮烟下意识想问若要是不能呢?
话没说出口,她瞧见小周院判为难神色,便也心里有数,把话咽回去,对玉棋道:“伺候小周院判开方子,叫人快去抓药来。”
“是。”
玉棋赶忙答应。
阮烟留在延薰山馆,等安太妃喝了药,她才回去。
翌日起来时,早膳也顾不得用,就过来看看安太妃的情况,可一看,安太妃的神色显然没有好转。
阮烟心里咯噔一下,看向守了一夜的玉棋,见她神色憔悴,眼睛里更满是红血丝,也心疼了,“玉棋,你下去休息吧,这里本宫守着就是。”
“奴婢怎么能劳烦娘娘?”
玉棋不肯。
阮烟却不容分说,“你去休息便是,你这么熬着,身子骨哪里受得住,要是你倒下了,本宫回头怎么和你们娘娘交代?”
春晓也跟着劝了几句,把玉棋带下去。
阮烟跟其他人打听了下,安太妃半夜的时候醒过一回,喝了几口水又昏睡过去了,阮烟伸出手摸了摸安太妃的额头,还是一样的滚烫。
她不由得心惊,这都过了一夜怎么还是这么烫?
因着阮烟不肯走,春晓叫人在花厅里摆了早膳。
这会子,阮烟哪里有什么食欲,昨儿个的好心情也没了,囫囵吃了一碗燕窝粥填饱肚子就是。
下午的时候,康熙派人来过问了一番,小钮钴禄氏亲自来了一趟,见到安太妃烧的那样也吓了一跳。
“早知太妃身子骨这么弱,我就该劝劝太上皇咱们赶路慢些便是。”
阮烟道:“这也不能怪你,谁能想到姐姐会中暑?这毛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若是这高烧能下去,便不是什么大问题。”
“只盼如此,她今儿个可吃过药?”
小钮钴禄氏关切道。
阮烟道:“晌午时醒过一回,喝了药,我怕她饿着肚子没力气,叫人熬了清粥给她喝,喝了三口就说吃不下了。”
她蹂/躏着手里的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