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下肚后,玉承果然靠在宁折身上悄悄说道:“我告诉你啊,你……你可不能跟你这女弟子传出什么桃色,虽然说女人关了灯都一样,但……但是,你要是睡了人家就得负责任,要不然就不算男人。”
宁折看着已经有些醉了的表哥:“你是不是听说什么了?”
玉承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嗯,我听人说,你和这女弟子在无定仙门的时候就好上了,还睡了人家一个多月。”
宁折的脸沉了下来:“这话谁说的?”
玉承晃了晃脑袋:“北山君的外甥说的,他有一个凡人朋友,据说曾经在无定仙门的兰院听过差遣,说是见过你。”
“哦。”宁折将酒杯紧紧握在手里,当年无定仙门,虽然大家都知道他和孟如意在一起,但大家都将他当成玄武兽,没人知道他是冥司的宁折,如今竟然传出了这样的风声,是巧合还是有心人的算计。
将玉承送上他带来的坐骑后,他准备去北山君处问一问。
孟如意见他要出门不由问道:“这么晚了你去哪里?”
“出去一趟,天亮前回来,你不要睡的太死,我不在,警醒一点。”他吩咐道。
虽然她不知出了什么事,但还是答应:“知道了。”
————
皇宫。
巍峨的皇家宫殿里,身着金甲的禁军正在巡夜,但有一个冷寂的身影却径直从队伍中穿过,没有一个人发现他的存在。
他走过白玉砌成的台阶,穿过长长的微风回廊,经过百花暗香的花园,最后在一
座两重的宫殿前停下。
宫殿里,灯火未歇,他慢慢的走进去,烛光下,年轻的人皇还在批阅奏折,虽然他和他是双生子,但容貌并不完全一样。
可有时候他却想,要是容貌一样就好了,也许过去的那些事就不会发生了。
现在的他,记忆已经恢复,身世之谜也已经解开,但是作为弟弟的封宋,似乎还没有觉醒,这样也好,什么都不知道的人也许是最幸福的。
不管将来会发生什么,由他这个哥哥来阻止就好。
灯下的封宋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但他抬头后却什么也没看见,于是低头继续看手里的奏折,但他正看着的奏折上有一行却写着,骊山无极老母座下弟子绿薇,与太子生母之容极似……
洛衡从封宋的宫里出来后,又来到东宫。
快九岁的大熙朝太子封致正在熟睡,他做了一个梦,梦见回到了五岁那年,养大他的洛衡爹爹和阿娘带他去骑马,偌大的草场上,他被洛衡爹爹抱在怀里,骑在骏马上迎风奔驰,阿娘则开心的站在一旁看着。
骑完马之后,三个人坐在漫山遍野的花海里吃着好吃的食物,听着平日里不怎么说话的洛衡爹爹,讲一些江陵城的往事,阿娘的眼睛里也全是温柔。
那一天,真的很美好。
可那天晚上,阿娘在将他哄睡后,吞烟土自杀了。
虽然现在他贵为太子,也有父皇的疼爱,可他还是会经常梦见那一天的事,然而醒来的时候,泪水湿了枕头。
洛衡坐在床边看着自己亲手养了五年的孩子,伸手拭掉小家伙眼角留下流下的泪水,眼神沉沉的,有怜爱也有无奈。
就在他沉默的看着阿致的时候,屋外却有一道身影闪过,他瞬间移动身形追出去,但等他追出去的时候,那人已经不见了,唯有空气中还留着淡淡的苏合香味,而这香味,是傲雪喜欢的。
他不敢相信的闻着这熟悉的味道,飞身向那味道消失的方向追去。
————
冥司。
少元殿。
睡梦中的阿元正皱着眉头,微翘的睫毛也在不停抖动,似乎在做什么可怕的噩梦。
宁好听到动静赶忙起身过来查看,发现阿元浑身都是虚汗,吓的一边吩咐人去请医仙,一边将他抱在怀里安慰。
如今阿元已经扛过化龙期,虽然说还是半人半仙的,但已经不会像凡人那样轻易生病了,可如今他却病的这样难受,叫她怎么不担心。
“阿元,快醒醒,不能睡,姑姑在这里。”她小心拍打着他的后背,不让他继续陷入噩梦中。
也许是听到了呼唤,阿元终于昏昏沉沉的醒来,他无意识的看了看四周。
宁好松了一口气,正拿棉巾给他擦汗,可阿元却突然张口咬住她的脖子,他如野兽一般撕扯着,大口大口的吸食着姑姑身体里的血。
“阿元。”宁好想要将他推开,但他咬的那样紧,原本纯真的眼睛变成漆黑一片,仿若除非将他脖子拧下来,否则他根本就不会松口一样。
宁好无奈,只好一把捏开他的牙关,这才从被吸血的状态逃出。
但她来不及处理伤口,直接强行制住阿元奔向了钧天殿。
宁无见到这一幕后,施了法咒让阿元陷入昏睡,玉烟则拿着帕子心疼的为女儿捂住伤口。
“父君,阿元是不是发作了?”宁好担心的问道。
宁无点了点头:“奇怪,为什么会来的这样快,不是应该十岁之后吗?”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你亲自去将阿折叫回来,记住,你一个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