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正似乎是把他的手捞了过去,用不容拒绝的语气威胁说:“帮我,否则……”
否则要怎么样,他不记得了。
他也不想记得!
简闻鸣用毯子蒙住了自己的脸。
这一轮他败了,彻彻底底地败了。
他被奚正拿住了。
但他也不是全无一点收获。
他能感受到奚正对他炙热的感情。
不管这种感情是爱,还是单纯的欲。
但男人的爱和欲,只要抓住一点,便能将这个男人抓到手心里。
孙言言说的对,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都失去了这么多,如果什么都没捞回来一点,就落荒而逃,那他才是真的成了奚正眼里的笑话,他自己眼里的笑话。
他是个alpha,并不是个被标记了便再也没有选择的Omega。两个alpha有点亲密接触,只要不干到最后一步,那他也不吃亏啊。
他认为自己吃了亏的想法就是不对的。
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他会让奚正知道,欺负他的下场!
第二天一大早,简闻鸣就起来了。
因为他做了个很可怕的梦。
他被喷溅了一脸。
他猛地从睡梦中醒了过来,出了一身汗,去浴室洗了个澡,他就一瘸一拐地下楼去了。
奚正竟然在做早饭。
乍然看到奚正,他脸上一热,昨夜那种茫然的畏惧感又浮上心头,他抿了抿嘴唇,见奚正回头看他。
忍住,忍住就是胜利。
“早。”他主动打招呼。
奚正似乎很意外,但回了他一声:“早。”
奚正在做煎蛋,桌子上已经做好了一个。
“你还会做饭。”简闻鸣。
“会一点简单的。”奚正说,“桌子上有牛奶。”
简闻鸣将牛奶拿了过来,倒了一杯。
他看到白花花的牛奶,想到他刚才做的梦,有点恶心,就把杯子放下了。
手指轻轻敲打着桌子,简闻鸣严肃地盯着奚正看了一会。
昨夜他没有过度反抗,他其实可以伪装他也喜欢上了奚正。
奚正将另一盘煎蛋端了过来,在他对面坐下。
然后非常可恶地盯着他看。
简闻鸣耳朵都红了,说:“你不要这么看我。”
奚正说:“怎么不逃?”
“为什么要逃?”
奚正回了一句:“行。”
这简单的一个字,却充满了威胁意味,像是在说:“我已经给了你机会了。”
简闻鸣差点从椅子上站起来立马就跑。但他还是稳住了。
“你是喜欢我么?”简闻鸣问。
奚正反问:“你觉得呢?”
简闻鸣不悦地挑了一下眉毛。
大概是察觉了他的不悦,奚正收敛了他的侵略性,点了点头。
呵呵。
太好了。
简闻鸣说:“那我希望昨天晚上的事,不要再发生。”
“我为昨天晚上的行为向你道歉,我喝了点酒,易感期发作了。”奚正说,“我还从来没有那么难受过,是真的一时没……”
“你不用解释。”简闻鸣打断了他。
他不要再把这些不知羞耻的话再听一遍了!
他端起面前的牛奶,仰头就喝了个干净,舌头伸出来,卷了一下嘴角的奶渍,察觉奚正目光盯过来,立马闭上了嘴巴。
很警惕地看着奚正。
“你怎么这么色。”简闻鸣说。
云淡风轻里夹杂些咬牙切齿。
“我也不是总这样。”奚正说。
又要说只是对他才这样么?
简闻鸣抿了抿嘴唇。
他昨天没睡好,神色有些憔悴,整个人看起来气势都弱下去了,但眼神里有光,那种似乎永远都不会屈服的凶光。
奚正看了一会,说:“不喜欢?”
简闻鸣说:“有人跟你说过喜欢?”
奚正说:“其实你喜欢,只是你自己还没意识到。”
他见简闻鸣嘴角露出几分轻蔑,又补了一句说:“没人跟我说过,我只对你放肆过。”
简闻鸣却像是炸了毛:“你不要跟我说这个。”
“我就这么个人。”奚正说,“这才到哪儿。”
简闻鸣听的心惊胆战。
因为奚正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是盯着他说的,一边喝牛奶一边盯着他,眼神能把他吃了似的。
很变态。
甚至是有点病态的,像是一个性压抑久了的人,突然释放了心里的猛兽,整个人都变得阴翳起来了。
奚正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再看他,安静吃完饭,洗了盘子,就上楼去了。
不一会换了身衣服下来,说:“我去上班了。”
简闻鸣敷衍地点了一下头。
“你可以跑了。”奚正临走时说。
简闻鸣正要回嘴,奚正已经开门出去了。
他坐在餐桌旁,隔着玻璃看着奚正从花丛间穿过,一身正装,道貌岸然。
简闻鸣用手撑着额头,半伏在桌子上,白T恤有点宽薄,露出他细长的肩胛骨。
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