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情。
“说起来,两年之约也到了。”明夷尽量平淡的说道。
嬴政眉头下意识的一蹙,问道“你想离开?”
“怎么?陛下不准许?”明夷警惕的说道。
被她怀疑警惕的眼神盯着,嬴政不悦,冷冷说道“朕又岂是言而无信之人!”
那就好。
明夷想了想,把历史上的记载和脑子里的个人回忆综合了一遍,发现秦王还真没有什么背信弃义的记录,勉强放下半颗心来。
冬日里天黑的快,没过多久,宫殿外的天空已然进入夜色深沉。
宫女们步履轻捷地走进来,次第点亮一盏盏青铜灯,白日里拴在木柱上的厚重帷幔纷纷垂落,薄纱轻扬间平添几分朦胧的意境。
“你的那些宗亲,首犯都已斩首,剩余也通通流放至边关……”嬴政说着唇角微扬,“……你倒是半点不留情面。”
得知那些宗室亲戚的所做所为以后,明夷就写了封信给嬴政,拜托帮忙依法重度惩处,这点小事自然不需要秦王亲自出马,嬴政看过之后,就直接转交给了管理咸阳城治安的中尉,让其去办理。
中尉不敢大意,第二日就亲自带人去追捕审判。
“便宜他们了。”明夷淡淡说道。
嬴政敏锐察觉到了她对那些人的厌恶。
嬴政认真了神色,低头问道“你与宗亲之间有仇。”
明夷以手支颐,想了想说道“我不知道这算不算仇,国破家亡后被君侯收养,这理当是恩情,只是……”
案几上摆放了透明的美酒,嬴政刚才说那是楚国今年送来的贡品“稻米清”,比一般酒容易醉人的多。
在这个平均酒度数只有七八度的时代,这种酒就算比一般酒厉害,浓度想必也高不到哪里去。
明夷因此不以为意的自己拿过酒壶,倒了满满一杯在青铜酒樽里,紧接着一饮而尽。
嬴政“……”
嬴政镇定从容且毫不犹豫将自己手边的那一壶也放在她旁边,并且顺便又在酒杯里倒满了美酒。
“只是如何?”嬴政追问道。
明夷微微偏头,在脑海里组织了一会儿措辞。
“陛下,长平之战后,赵国上下视秦国如仇寇,这时却有一户赵人愿意在此时给你衣食,这可否是恩情?”明夷问道。
“是。”嬴政说道。
“但如若这户赵人同时又对你冷言冷语、非打即骂,无时无刻轻贱于你,视你为依附于他们的小人物,要你感激涕零、日夜做工回报又如何?”明夷问道。
嬴政理解了其中含义,深邃漆黑的眼睛顷刻间染上冷冷寒意!
“那东周君侯竟然敢如此待你!”嬴政怒道。
明夷没有回答,将嬴政倒的那杯酒一饮而尽,继续问道“诚然这难以忍受,可如果你踏出这户赵人家一步,就会被外面的无数赵人杀死泄愤,所以这赵人确确实实庇护了你,陛下,这赵人对你究竟是否算是有恩情?”
嬴政没有说话。
好在明夷也没打算执着的要个答案,摇摇头就将这件旧事抛之脑后了。
“唉,不提了。”明夷说道。
这种酒不知是怎么酿造的,喝入口中后,清冽无穷中还带着一种似有若无的甜味,明夷喝了两杯后感觉味道不错,于是又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低头倒酒时,身边的嬴政突然靠近,将少女抱入怀中。
“陛下你做什么?”明夷问道,顺便挣扎着想起来。
对此,嬴政自有妙招应对。
坐到一半,咯吱窝处传来一阵痒痒感,明夷噗嗤一声笑出声,重新倒在了身后秦王的怀中。
“……陛下……嬴政,不对,赵政你……做什……”
明夷说到最后,已经变成一连串噗嗤噗嗤的笑声。
既然如此也别坐起来了。
明夷动了几下身体,给自己调整了一个舒服的躺姿。
嬴政的手流连在她的肌肤上,不断抚摸脖颈到锁骨的那一块片皮肤,带来丝丝缕缕的暖意和些许酥麻的痒感。
明夷感到他的手指又游移到了耳垂上,并且轻轻揉捏。
不用对着铜镜看,她也肯定知道自己耳垂发红了。
“他们是如何待你?”嬴政状似闲聊的问道。
“我七八岁那年,婼将我冬日推入水中,让我得了喘疾,一年多才好,除此之外就是君夫人让我当媵妾了……”明夷说着双手一摊,“……其实也没有怎样,同陛下的年幼时有生死之险比,根本不算什么,我倒更好奇,陛下今天夜里,为何会对这等小事有意询问?”
“你对朕知之甚多,朕对你知之甚少,自然想要相问一二。”嬴政说道。
哦。
“那陛下应当问我前世之事,那才是有意思……唔……有空我可以讲与陛下听……”
明夷说着感觉到了些许头晕,想要重新站起来,却又险些歪倒,这才意识到目之所及的一切都有些眩晕,就连近在咫尺的案几,都有些看不清。
明夷突然意识到,诚然酒精度数不高,但这具身体可没有接受过几千年后高浓度酒的洗礼,普通的酒就足以喝醉。
作者有话要说: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