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点明照的雪地反光白亮一片,顾队在旁监管,盯着他们用适当的火焰彻彻底底反复犁过数遍,一直到空间终于隐约出现了波澜。
“在这里,就在这里!”
“说不定不用等鸽子来,就能把陷入梦乳鼠巢穴的人救出来!”
……
“老师们有发现了!”
透过礼堂的玻璃窗乔双鲤一直密切关注着那边,见状也跟着高兴,旁边楼鸿风却始终阴沉着脸,他插在兜里的手里拿着荷包,手指漫不经心捻动。脑海中,他想起数年前,第一次见到席慕的场景。他站在高高的楼梯上,俯视着被打扮的仿佛洋娃娃般的小女孩被牵着从大门走进来。
大人们笑着互相寒暄奉承,硬是把躲在身后的小女孩拽了出来,仿佛展示一件珍贵礼品似的。这是楼家和慕家的定亲宴会,两人之间结下了火焰的联系。楼鸿风记不太清楚当时的场景了,就记得那女孩睁着大大的眼,瑟缩无措的揪着衣角,在大人一再催促下细声细气道:
“我叫席慕。’
深夜,乔双鲤缩成一团垫子上睡得正香。淡淡的柠檬香从荷包中散发出来,助人深眠似的笼罩在他周围。深夜,乔双鲤没来由的被一阵心悸突然惊醒,他刚睁开眼,就看到一个黑影悄无声息的从后门窜了出去。
是楼鸿风!
乔双鲤一下子提起了心,一个翻身起来。周围同学全都睡熟了,叫都叫不醒,他直接追了上去。守卫们也在呼呼大睡,没有阻拦。豹猫越跑越快,在雪地上留下来一串梅花印似的足迹,乔双鲤一路追,他就一路跑,不知过了多久豹猫一个拐弯,消失在了漆黑建筑之中。
乔双鲤刹住了步,这里熟悉的场景令神经瞬间紧绷。这里是排练室!
豹猫已经翻过了封条,直接冲进了黑暗的房间之中。乔双鲤阻拦不及,也不知怎的就直接追了过去。排练室里面空空荡荡的,楼鸿风已经消失了,周围安静的吓人。
不对,排练室怎么可能没人看守!
来时的路呢,他怎么就闷着头冲进来了?
乔双鲤隐约觉察到不对,大脑里却也不知怎的觉得这件事完全符合逻辑。思维陷入混乱,他突然想不清楚了。他又嗅到腐朽令人作呕的气味。背后的门已经关闭,电话打不通。□□,对,他有□□。
乔双鲤掏出来了□□,警惕环视四周。
吱。
吱吱。
老鼠叫的声音,他噌地转过头,就见在黑暗隔间中,一尊惨白圣母像掩在黑暗中,她双眼流下血泪,露出诡异的笑。圣母像下吊着垂死的老猫,旁边还躺着两具尸体。乔双鲤只看一眼,目眦欲裂。波斯猫和豹猫都扒皮,尸体血淋淋躺在那里,已经死亡!
圣母仍然在笑,鼠叫声越来越近,陡然升起的愤怒恐惧乔双鲤直接拔枪,对着那仍旧在微笑的圣母像就要射击!结果他头突地一痛,一瞬间天旋地转,头痛欲裂,就好像从梦游中被人叫醒,乔双鲤缓了半晌,眼前景象才渐渐清晰。
排练室和圣母像全都消失了,他刚才枪对准要射击的位置,站着的是乐天钧!
“你醒过来了吗?”
旁边老师警惕又担忧的问道,乔双鲤茫然四顾,发现自己站在一片雪地上。周围是凛冽寒风,吹得他心头发寒。
“我是……怎么了?”
“你刚才突然冲出去礼堂,我们和这个小同学去追你,结果谁知道你直接把枪对准了他……同学,你是被噩梦魇着了。”
“楼鸿风……他跑出去吗?”
“没有,雪地上那块禁区是假的,我们被骗了。”
“走,外面危险,我们快回去。”
乔双鲤懵懵懂懂应了一声,茫然跟着走。他还没回过神来,旁边乐天钧从惊吓中缓了过来,笑嘻嘻凑过来揽着他的肩膀:
“诶,你什么时候有了一把这么酷的枪,实在是太帅了,给我看看!”
“嗯,给你……”
乔双鲤茫茫然,把枪递出去的瞬间却停顿了。有什么东西拽了他一下,老虎钳一样拽住了他的手腕,让乔双鲤迷蒙的心有了片刻清醒。他突然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左心脏处突然传来暖意,及远的地方隐隐绰绰,似乎有金红色烛光,看不真切,和他们正在走的完全是两个方向。
乔双鲤心脏怦怦直跳,就跟揣了个小兔子似的,仿佛还没从刚才的惊恐中回过劲来。他收回来了手,停下步伐。旁边人也都停下来了,他们纷纷疑惑,转身看向他。
“双鲤你怎么不走呢?”
“乔双鲤?”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回大礼堂呀。”
“我们回大礼堂。”
“礼堂……是往右边走吗。”
“对啊,你怎么了?又梦魇了?”
乔双鲤没有动,也不知道是直觉是什么的,他又嗅到了淡淡的柠檬香气,香蜂叶。还有绍修竹的话语。
‘如果有选择的话,那就向左边’
乔双鲤,乔双鲤,你怎么了?
乐天钧的呼唤还在继续,乔双鲤没有应声,黑色的火焰从他身周弥漫出来,绝望之火燃烧上这片空间,周围的一切就好像画一样,全部被他焚烧殆尽,连同那些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