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张开到不可思议的地方,喉咙仿佛是个黑洞。乔双鲤瞬间警惕,心火浮动,但过了会后却没感到任何异样,只是困意上涌。盯着四猴‘合唱队’瞅了会,乔双鲤终于忍不住,进入了梦乡。
“盼之……”
“盼之……”
黑暗中,隐隐传来人说话的声音,乔双鲤迷迷怔怔,半睡半醒,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四周全是漆黑一片,不见半分光亮。他好像被关在什么狭□□仄的地方,到处都是腐朽衰败的气息,灰尘浮荡。恍惚间他仿佛已经在这里待了成百上千年,沉默孤寂,心如止水,直到黑暗外传来脚步声。
不止一个人的脚步声,其中一个急促,后面的缓慢。外面好像是个极大又空旷的空间,脚步都有了回声。乔双鲤又听到了那人说话的声音,像是个年轻的男性,温润如玉,教养极好,即使是无奈也让人觉得如沐春风。
“……盼之,坐下来。”
“坐坐坐,你坐我不坐,都被困了三天三夜了,姐姐还等在外面,她不知道有多着急!”
焦急不耐的清脆女声响起,听起来更年轻,约莫只有十三四岁,蹬蹬蹬急促脚步看来就是她发出来的。
“你这样晃,晃得我眼晕。眼晕就算不出生门了。”
男声极好脾气道,他们声音很轻,若隐若现,乔双鲤并不都能完全听清。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状态,却奇异的没有半分好奇,仿佛所有情绪感官都被屏蔽,剩下只有冷冽如冰的寂寞。这两个人只是过客,丝毫打扰不到他,也不会对他产生一丝半毫的影响。
他漠然听着两人的话,女声说的多,充满活力叽叽喳喳不停,男声说的少,沉稳有力,令人信服。
“……这墓穴里七六拐弯的路太多,皇帝老头也能睡得安稳,也不怕半夜自己出来遛弯迷了路。”
女声嬉笑跳脱,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意气:“算命的,你干脆开个阴阳眼跟皇帝老头放咱们出去吧,回头我多给他烧点纸。”
“我只是个道士,不会阴阳眼。这个世界是物质的世界,鬼怪不存在的。”
和善男声慢条斯理,听得女声嗤之以鼻,脆生生反驳:“没有鬼的话外面那些吃人的鬼怪是怎么来的,难道都是耗子成精不成!”
“它们是恶念,是妄想,存在了几千年。现今世界动荡,烽烟四起,魍魉横生,苦的却是普通百姓。”
“管它们是什么东西,我要全杀个精光!”女声斩钉截铁,带了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煞气:“我以后发誓斩一切不平事,不平人,把这些怪物和恶人们全都杀光天下就太平了!到时候你也能安心办那劳什子学校里……喂,你要找的那把刀到底在不在这里啊,咱们都快翻了个底朝天了。”
“可能缘分未到。”
“切,什么破刀,缘分不缘分的。有什么刀能比我的龙牙好!”
刀?
乔双鲤怔神,原本平静的心忽然起了波澜。他茫然地听上面脚步声,话语声,时而是人声,时而是猫叫。年年岁岁,岁岁年年,从来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惊扰到他的心弦。从被锻造出来后就直接随帝王一起被葬入这里,这是它诞生的原由,也是他存在的墓地。
寂静的墓穴罕少有人来往,可能是盗墓贼,可能是误入的野物精怪,一切与他无关。那两人的声音来了又走,而他的血一直是冰冷的,心跳是静止的,亘古不变,与光同尘。他就要这样,永生永世的沉睡下去。直到有一天,他陡然感到了异样。空气在震颤,他的身体在激动低鸣,有什么东西出现了,极具诱惑,吸引他全部的心神!
他嗡嗡作响,兴奋至极。头顶上,那亘古不变的黑暗终于破开了,照进来一线光芒。有人将他拾了起来,放到眼前打量,那是利刃般锋锐犀利的审视目光,满身澎湃黑暗的力量气息却令他更加欢喜,迫不及待妄图吸吮。他又听到了那个女声,不知过去了多久,原本清脆稚嫩的声音变得低沉成熟,却死气沉沉,满怀怨憎。
“不祥鬼刃?”
女声讥讽轻笑。他被举得更高,身上一热,水流顺着他的身躯流下。不是水,是血。他被锻造出来后,第一次见了血。浑身被注入了空前绝后的强大力量,他震颤地更加厉害,兴奋至极,嗡鸣声愈发大,仿佛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即将破茧而出。
女声却浑不在意,她漫不经心屈指弹着刀刃,沉默半晌:“龙鳞。”
“你以后,就叫龙鳞。”
时针滑到了四点,正是夜最深的时候,无论是噩梦好梦,所有人都在安眠。微不可闻的滴声传来,望着红色数值一路飙升,直到恐怖的地步。黑暗中的人掩住光亮,微型通讯器上安静躺着刚发出去的破碎词句。
‘能量阈值超标,催化确认有用,计划继续。确认黑火。”
微弱光亮一闪。
‘进度慢了。’
‘小朋友闹脾气,我会管教好。’
第二天回去露营点,乔双鲤不断揉着太阳穴,头痛欲裂。昨晚上做了半夜光怪陆离的梦,醒来以后什么都不记得了。他就记得自己好像躺在棺材里似的,醒来以后浑身僵硬不自在。晚上睡了一觉倒不如没睡有精神。旁边席慕也有些困倦的样子,走神似乎比之前更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