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仿佛巨人的住所。
千金难求的荒兽皮铺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地下数十条远古矿脉让这座位于雪原深处的城池四季温暖如春,繁花似锦,绿树成荫。
这便是安哥拉王城,即便刚经历战火,仍旧难掩富丽堂皇。只是原本行商来来往往
的街道上现在人少的可怜,巡逻的也不再是安哥拉战士,变成了全副武装的野族士兵。
战甲遮蔽了他们的容颜,野族士兵步伐一致仿若一人,沉默巡视街道,像是一群藏起獠牙的猎犬,全然不见曾经的温和。两侧房屋窗后藏着窥视的目光,在野族巡逻队转过来时又慌乱飞速避开,亲身经历过月前的大屠杀,现在城中残存的安哥拉族再也不敢小瞧野族,两个种族的处境像是完全调换,滑稽可笑。
然而无论城中安哥拉族
如何想,现在王城正中的王宫里,举办了半月有余的庆典还没有落下帷幕。由于北皇最爱金色,安哥拉族的王宫金碧辉煌,拳头大的璀璨宝石镶嵌在大厅的地面上,拼凑出星图纹路,红天鹅绒帷幕垂地,龙脂水晶灯终年不灭,绚烂夺目。
灯火映照在斑点的脸上,让他黑白斑驳的乱发都镀上一层金辉。他是黑曜石的长子,此刻这位身高将近三米,满脸胡须的大汉笑容可掬,他拍了拍手,让场上衣着暴露,媚眼如丝的白族舞者退下去,紧接着大地隆隆作响,如同地震。身高近十米,气势四溢的安哥拉门徒从外走进,跪倒在斑的面前,手捧着一苍白酒杯。
“竟已处理完毕了!”
班惊喜道,他从门徒手中接过白骨酒杯,夸张举过头顶,向坐在次位上的高瘦男人敬酒。
“这杯酒,敬野族与安哥拉族的友情地久天长!”
对方没有回应,甚至自始至终目光飘向窗外,没看他一眼。斑点脸上的横肉抖了抖,笑容却更加亲切真诚,他哈哈大笑着自己喝下了手中酒,转而将酒杯捧在手中,换了话题:“野王可知,这酒杯从何而来。”
“我们安哥拉族的传统,会以最强大敌人的头颅为杯,这是只有至高勇士才能享有的胜利之酒。”
他手中白骨酒杯大如头颅,苍白骨骼上还挂着血丝。原本的皮肉毛发尽被去除,未经打磨,显得野蛮粗鲁。骨骼呈现一种剔透玉质,仿若白玉,这是强者才能孕养出的骨骼。
显然,酒杯的原料是安哥拉的头颅。
高瘦男人仍旧没有说话,旁边却传来一声轻蔑冷哼。斑点笑吟吟望过去,见是一位戴着半面具的野族将领也没生气,态度友好反问道:“野统领难道有什么高见?”
“这场无聊的宴会够久了。”
野族统领像是忍了很久,毫不顾忌,反唇相讥:“王权更替,正是最紧要关头,我实在想不出有高见的人,会在这时候举办劳什子宴会!简直是……”
简直是醉生梦死!
“统领此言差矣。”
斑点笑容满面,侃侃而谈:“统领只看到了表面的庆祝宴会,却不知道其中深意。新旧王更替,更像是勇士出征,击败仇敌,胜利而归,为了胜利举办最顶级的宴会,半月算什么,这要持续整整一年呢!”
明明是五大三粗的身材外貌,却偏偏要学褐家族的腔调,学了个四不像不说,反倒惹人厌烦。野统领憋着口气抽了抽嘴角,见自家王没有表示,干脆闭嘴扭头眼不见心不烦,而斑却还
如乌鸦一样鼓噪,手舞足蹈,喋喋不休:“宴会举办时间越长,族人们越会安定……唔,唔唔唔!”
蓦然间,他脸涨得通红,目眦欲裂,嗓子像是被堵住般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发出含糊咕哝声。手舞足蹈变成了慌乱摆手,双眼翻白,神情恐怖至极!永不熄灭的龙火忽的一下,灭了,不知从何而来的黑雾肆意蔓延,放眼望去刚才还在高声谈笑喝酒的安哥拉贵族现在已横七竖八躺倒一片,不知死活。
铿地一声响,野统
领戒备拔剑指向斑点的方向,厉声道:“什么人!”
“多热闹的一场宴会,怎么没人邀请我呢。”
含笑男声从斑的身后传来,在龙火熄灭,昏暗下来的大厅中,一黑色人影自雾气中出现。他像是维多利亚时期的绅士,又像矜贵威严的教皇,头顶冠冕,手持权杖,斑点手中,淡笑缓步走出。由安哥拉王头骨制成的酒杯不知何时被他拿在手里。
当他出现时,大厅上空盘旋的黑雾陡然浓郁起来,斑点的身上出现数十道如锁链般深深勒入肉中的黑雾,黑雾尽头扣在乔双鲤的指尖,只要手指稍微一动,斑就如提线木偶一般,此刻已经是进气少出气多,两眼翻白,眼看着是快不行了。
“既然弑王者登位是安哥拉族传统——”
乔双鲤拖长声音,抬手间一黑影从他袖中激射而出,只听一声铿铿然,野统领指着他的剑彻底碎裂,尖锐碎片轰然爆开,逼的他疾向后退去才避开。这爆炸声如惊雷炸响大厅,引得所有人下意识追随声音看去,烟尘散去,众人愕然发现撞碎利剑的,竟然是只黑色安哥拉兔的尸体!
当看到黑兔尸体额头上,隐藏在黑毛下的一缕金纹时,在场所有人心头剧震!被黑雾牢牢困住的斑点更是被吓得浑身颤抖,忽然他体型缩小,在同样收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