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了?
这个香气不是他的,还能是谁的?
檀木香混合着桃香,只有顾淮景了。
檀知许头也没回,只是悠悠道:“顾大人,夜闯可不适合你。”
“是你让祁弯月去的?”
顾淮景冰冷地嗓音传来,檀知许讪讪一笑,他还是那的冰冷,许是在想着自己这么做是有目的吧。
“怎么?顾大人是想感谢我?”
“少自作多情,本官没想让你出手。”
顾淮景眼底的气恼是人都看得出来,可檀知许却像是看不到,俨然一副笑颜。
眸光相交之后,便是良久的沉默。
待谷雨想要给自家姑娘拿件披风却看到顾淮景在,她识趣退出院子,正巧跟翻墙进入的藤锡撞上。
二人面对面站着,跟他们主人一般,也是良久的沉默。
还是谷雨清清嗓子,“你找顾公子?”
藤锡点头,谷雨会意点下头,看了看院子,又看向藤锡,“顾公子跟我家姑娘似是有话说,要不你等会?”
“好。”
如今看着主子跟檀姑娘关系渐密,他心里也跟着高兴。
再看看谷雨,亦是如此。
二人摸索着退出院子。
而桃树下的二人毫无察觉。
沉默之后,檀知许张口,“祁姑娘人不错。”
“是啊,很好,当真是配得上好人家。”顾淮景不咸不淡地回一句,说这话时,还不忘看着檀知许。
对上他审视的眸光,檀知许故作镇定地回以笑脸,“那顾大人来此作甚?”
檀知许倒是奇怪了,顾淮景若不是来找自己说私房话的,难不成就为了奚落自己?
“赏会你不该那般做?”
“臣妇,那般做自然是有自己的道理,先前臣妇想委身于您,您又不乐意,臣妇只能捧啊,兴许哪日臣妇就用得上您了不是?”
檀知许笑盈盈看着顾淮景,若不是他早就猜测到了她如今的伪装,真是要被她现在这一副模样给装到。
“你不累吗?”
“嗯?”
檀知许娇柔地看着顾淮景,本以为他会生气回怼,没想到他竟然来了这么样一句话。
一时间的茫然无措,彻底将她内心最脆弱的一面展露,这时顾淮景几乎可以断定,她有难言之隐。
“为何不告诉我?”
“顾大人,臣妇不知您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您心悦臣妇,舍不得臣妇了?”檀知许不想让顾淮景看穿自己的内心,她娇柔起身,纤细的手搭在他身前。
她故作谄媚一笑,等着眼前人将自己推开。
可等了好一会,顾淮景一点动作都没有,这一刻换檀知许不知所措了。
她想要将手抽回去,不想一双大手覆盖在了她手上,她下意识想要躲开,顾淮景嘴角含笑。
“二夫人,这般想要得到本官的庇护,怎么本官主动示好了,你反倒退缩了?”
顾淮景的灼灼眸光,着实有种要将人看穿的意思。
檀知许故作镇定地笑了笑,“大人,臣妇担心您只是一时兴起,到时候再甩了臣妇,那臣妇找谁说理去。”
“够了,檀知许,我都知道了,你非要瞒着我吗?难道我就这般不可信?”
顾淮景装不下去了,他收敛情绪,用一种质问的状态在看着檀知许。
被反问的檀知许,却陷入沉思。
顾淮景不可信吗?
可信的,正是因为可信,正是因为若将真相告诉他,他一定会义无反顾地支持自己,所以她才会躲避,才会假装变了。
可她不能如此自私啊,让他跟着自己陷入泥潭,宛如造孽。
“顾大人,臣妇不明白您的意思,时辰不早了,您若再不走,那臣妇只能跟您一起去卧房了,臣妇倒是不介意被人说与您苟且,毕竟这般臣妇不吃亏。”
檀知许好像是看不到顾淮景眼底的悲伤,一味地说着让他厌恶的话。
良久,顾淮景甩袖气愤走人。
檀知许看着他的背影,默默叹气一声,终究是错过了吧。
送走顾淮景,檀知许也没去睡,就在院子待了一整宿,还是谷雨过来找她,她才精神恍惚地起身回了卧房。
只是没睡多久,宋老夫人就差人将她叫去了静安堂。
知道这老婆子没安好心,檀知许做足准备才过去。
没料到,刚进入,老婆子就让她下跪。
檀知许不明所以,却还是乖乖听话跪下了。
不等老夫人张口,周氏跟宋玲儿相携进入。
“二嫂,你又惹母亲生气了?”
“弟妹,不是我说你,你这刚刚在赏会有点名声,就开始这般肆无忌惮了?你这样真是不对。”
周氏跟宋玲儿你一句我一句,完全没给檀知许说话的机会。
她知道这二人就是故意的,她也不着急,就跪在地上听着,直到她们说的累了,才笑看着老夫人。
“母亲,这擂台赛是关乎咱们侯府的,儿媳倒不觉得弟妹可以赢,若输了,恐怕咱们侯府的脸都要丢尽了。”
“是啊,母亲,如今侯府在京城可谓是名声大的很,若二嫂不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