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
推开门时,周之越正靠在床上看手机,被子滑到腰线,睡衣领子松垮,头发也乱糟糟的,看起来还是很没精打采。
他头也没抬,语气平平地说: “以后进来别敲门了,直接进就行,我本来就嗓子疼,还得多说一个字。"
光这句都多少字了!
许意走到床边, “我那不是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周之越接过她手中的水杯,懒散地说: "能有什么不该看的。"
许意没说话,在心里回答:那就不一定了,说不定他正在换衣服,或者换裤子什么的呢。周之越皱着眉喝了几口,随手放在床头柜上。
许意瞄了一眼,看见那杯子里还剩大半杯呢。本来就是效果不明显的中成药,他又剩下这么多,那喝跟没喝还有什么区别。
许意又拿起杯子递过去,命令的口吻: “喝完。”
周之越一脸嫌弃,顶着他现
在的公鸭嗓说: "差不多行了,真的很难喝。"
许意没说话,但也没把杯子放回去,就这么执着地递在他眼前。
僵持了几秒,周之越还是不情不愿地接过,仰着脖子喝完,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许意突然有点想笑,但还是憋住。
这感冒冲剂她以前喝过,明明不算难喝,甚至还有点甜味。怎么就能被他喝出毒药的感觉。
周之越再次把杯子放一边,抬起头: “刚才小胡给我发消息,下周有北阳科技大学的校招?”
许意点点头: "对,在周三。"
周之越沉默两秒,问: "这次也是你去?"“是啊。"许意顿了顿, "那你去吗,还是让HR去…周三,你病不一定能好。”
周之越随意地说: “看情况吧。”说完,他把被子掀开,拖着沉重的步伐去了洗手间。
许意正准备出去,突然想到,他是不是应该再量个体温,万一还烧着怎么办。
于是,她又回来,去坐在小沙发上等了会儿。半天没等到人出来,还听见里面好像有淋浴的声音。
许意有点无语。都不知道退没退烧,这怎么就开始洗澡了,也不怕又着凉?
但现在水都打开,大概率已经洗上了,她又不能扯着嗓子喊他,或是拉开门把他拎出来。许意浅浅叹了声气,坐在沙发上等他出来,提醒他量体温。
等待的时间,想起她昨晚穿得那身衣服还没洗。然而她房间的洗衣机坏着,还得用周之越房间的。也是奇怪,明明过了好几天,她还提醒过一次,周之越还是没找师傅来修。
又过了大概十分钟,浴室的门被推开。周之越身上松松披了件纯白的浴袍,露出胸口和腹部的肌肉线条,头发湿漉漉垂在额前。
浴室的水雾散出来,空气里霎时充满那款熟悉的沐浴液香味。
周之越站在门口,似乎也愣了一下: “你怎么还在?”
"……"许意脸颊微红,移开视线说: "提醒你再量次体温。"
她还是没忍住,补充一句: “应该等病好再洗澡的。”
周之越一边擦头发,一边淡声说: “
刚睡出一身汗,不舒服。”
许意: "….那你先把头发吹干,然后量一下.体温。"
周之越看她一眼,唇角很浅地扬起,又马上压回去,清淡道: “行。”
许意站起身走去门口,又说: “我用一下你房间的洗衣机。你快点找师傅来修,不然我总得用你的。"
等她抱着衣服进来,周之越头发已经吹干了。这会儿,他正斜斜靠在床头看手机,病恹恹的,身上还穿着那件纯白色浴袍。
这个姿势,浴袍更挡不住什么,露出的面积更大,一条带子搭在腰间,总给人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
许意看了一眼,心里莫名发痒,紧紧攥了下拳。这也太考验她的自控力了!
她深呼吸,快走到阳台时,想起他的床单,转头问: “我衣服不多,要顺便把你的床单被套也洗了吗?"
周之越正在看工作上的消息,心不在焉地应道: “哦,那帮我拿套新的出来吧,衣柜里,最右边。"
许意先把自己的衣服塞进洗衣机,随后走到他的衣柜前。
刚拉开那扇门,突然,身后传来沙哑却又响亮的一声。“等下——”
许意茫然地停住手。
此时,隐约看到衣柜里好像有只白色的毛绒兔子,头上戴着粉色蝴蝶结,看着非常眼熟。
许意站在原地回忆片刻,想起这只兔子似乎是大三的时候她买回家的。是她“假公济私”买给他的周年礼物,在他们床头放了一整年的时间。
正想着,那股冷杉香越来越近。许意一转头,看见周之越已经站在她的身后。
他伸手,迅速把柜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