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宝珠:“哇哦,听起来好有趣。”
她‘啧啧’两声:“我这就没什么好说的了,门不能出,街不能逛,简直无聊死了。”说着,她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对了,说起来最近我虽然没出门,但是总觉得家里怪怪的。”
范婉立刻坐直了身子:“说说看?”
苏宝珠:“腊月初一那天,我听嬷嬷说,金陵那边来人了,一开始我以为是贾家的人,毕竟金陵那边与林家有关系的人家,也就是贾家了,结果那天在园子里听见两个婆子闲磕牙,说什么‘新太太进了门,榴院的可就倒霉咯’、‘庶出到底比不上嫡出’之类的话。”她吸溜了一口奶茶:“我感觉,林如海很可能快要再娶了。”
再娶?
范婉蹙眉:“原著里林如海娶了没?”
苏宝珠:“这谁记得啊,反正他死的时候,是贾琏陪着林黛玉回去清点的财产……所以说,应该是没娶吧。”
范婉一听这话,稍微安心了些:“没娶就好。”
苏宝珠:“无所谓啦,他要是娶的话,我就可以去京城了。”
她语气淡淡的,倒是听不出什么难过的情绪来,反倒还有些跃跃欲试:“婉姐,你说我带着儿子二嫁,能嫁个腰细腿长的侍卫小哥哥么?”
范婉满脑袋黑线:“这我哪知道?我又不认识什么侍卫,要不你到京城来,我把便宜儿子介绍给你?他如今肌肉练得可漂亮了。”
苏宝珠捂着嘴巴偷笑:“那感情好。”
闺蜜俩闲聊完了,继续说正事,苏宝珠:“你知道金陵来的那户人家姓什么么?”
范婉:“什么?”
苏宝珠:“甄,甄宝玉,甄贵妃的甄。”
她也不是真的傻白甜,看到这个姓氏的一瞬间就知道,那些皇子开始插手扬州盐政了:“甄贵妃生的几皇子来着?”
范婉盘膝坐在床上剥橘子:“二。”
苏宝珠:“你认识么?”
范婉沉吟一声:“听说过,但没见过,我只见过四皇子,还有六、八两位皇子,只不过后面两个过继掉了,登基无望,未来的灭国皇帝应该不是他。”
苏宝珠:“也不可能是二皇子,原著里甄贵妃到死都没当上太后,而是太妃。”
范婉:“排除掉三个,也只剩下四个皇子了。”
苏宝珠捂着脑袋,只觉得脑袋疼:“啊啊啊,烦死了,一点提示都不给,真的要崩溃了。”
范婉有些无奈:“你好好保重自己就是了,任务的事情有我呢。”
苏宝珠嘟嘴撒娇:“人家也想帮忙的嘛。”
对于苏宝珠的好意,范婉表示心领了,至于帮忙就算了,犹记得以前在公司了,苏宝珠少有的几次帮忙,最后都帮了倒忙,可见不能对她期待太高。
关于任务这件事,还得她自己来。
过了腊八,腊梅开。
王熙凤一大早就冒雪过来找范婉,一进门就站在火盆旁猛搓手:“这该死的天儿实在是太冷了,也不晓得这雪什么时候才能停。”
范婉歪在罗汉榻上,一手拿着画本子,一手捏着瓜子,见王熙凤进来了,连忙坐直了身子:“这大雪天的,你不在家里好好的待着,怎么大老远的到我这儿来了。”
丫鬟给王熙凤解了披风,王熙凤又烤了烤火才走了过来:“嗐,还不是为了赏花宴,去年是西府办的,按理说,今年该轮到东府来办了,老祖宗心里头挂念的很,我这不就赶紧的来问问,看选个什么日子。”说着,她也抓起一把瓜子,小口的吃着:“我瞧着这雪,怕是有的下呢,十五前儿能准备好么?”
范婉一听这话,顿时笑了:“我早就准备好了,随时都能行,这不是雪下的大,所以才没能通知,若是你们不介意赏的是雪花,明儿个就一起请过来赏花。”
赏花宴是两府的规矩。
去年是荣国府办的,当时范婉还去喝了酒,今年轮到东府这边了,估摸着是一直没听到消息,特意让王熙凤过来问问。
“好你个家伙,竟就拿雪花来敷衍我们。”王熙凤作势要去撕范婉的嘴。
范婉赶紧躲让。
两个人闹了一会儿,才又坐定了,两个当家奶奶能聊得也就是家里的中馈,王熙凤叹气道:“东府这边听说不仅发了月例,还给下人们都扯了布做新棉衣,咱们那边闹得厉害,都闹着要新棉衣呢,你说你这不是给咱们那边出难题嘛。”
这话看似闲聊,实则却带着责怪。
范婉只当没听出来,慢悠悠的应道:“咱们家主子少,下人自然也不多,去年家里还撵出去一些,如今给做了新棉衣,与去年年底的开支也差不多,更别说今年家里无论是庄子,还是铺子,收成都还不错,主家日子好过了,也没必要苛待下人们。”她指了指茶杯,瑞珠赶紧给上了碗新茶,这才继续说道:“都是爹妈养的,咱们这些主子奶奶坐在屋里,靠着火盆暖融融的,那些小孩们在外头扫雪,那手上都冻皲裂了,我瞧着挺心疼,一件棉衣不值多少,就当是积德了。”
王熙凤见她说的真挚,神情顿时复杂了起来。
“你倒是好心,倒是显得我是那恶人了。”
范婉撇嘴:“要么说你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