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王那温文儒雅的模样,只是他比廉亲王幸运的是,他可以肆意的活着,而不像廉亲王那样,为了母妃的尊荣,为了自己的未来,而不停的算计。
“额娘也说,和你小时候差不多。”
宜妃是为数不多与范婉关系还可以的妃嫔,所以对胤禩的印象也很深刻。
胤禩托着腮,手指带着点恶意的掐了掐:“我小时候哪有这么胖,宜妃娘娘大概是记错了。”
想到廉亲王提到这二人时亲和的语气,胤禩就忍不住又用了点力气。
胤禟吃痛,脸都皱成了苦瓜脸,可不止为何,他总觉得眼前这个笑眯眯的八哥有点可怕,他能跟自家五哥横,却不敢抵抗八哥,只敢咬着牙忍受着。
可能这就是小动物的直觉吧。
寒暄过后,胤禩为他们送上了大餐。
苏宝珠是个爱吃的,研究了不少现世里的夜市菜,全是小孩儿口味,她本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如今却勾的两个真小孩吃的跟几年没吃过饭似的狼吞虎咽。
胤禩看的有些沉默,满脸无语的看向胤祺:“这是宫里没饭吃了?”
胤祺看了也是汗颜的很,只得尴尬的笑笑:“在船上饿的很了,饿的很了。”
吃饱喝足,胤禟和胤?终于恢复的活力,胤禩也不拘着他们,只叫了人带他们到处参观去,而他自己则是留下来与胤祺说话。
胤祺虽算不上老实人,但本性还是敦厚的。
他知道自己此次出使的任务是天方夜谭,却因为人子不言父过而只得硬着头皮来,所以前头铺垫了一长串的话后,最后才若有似无的提了一嘴:“皇阿玛的意思,想必你也知道,满汉之分在皇阿玛心中一直是个疙瘩,这些年皇阿玛一直致力于满汉一家的统治,但奈何汉人深埋骨血‘非吾族类,其心必异’,叫皇阿玛心下难安,更怕良额娘手中这些东西落入他人手中,导致朝纲不稳,到时候天下百姓,也会受到牵连,战火起,受苦的终究是百姓。”
胤禩只听了几句话就一脸兴趣缺缺的模样。
这会儿胤祺结束了话头,他也不想多客套什么,而是打开天窗说亮话:“我额娘出身辛者库,在众位娘娘中,身份最低,就连同样内务府出身的包衣乌雅氏都能位于妃位,而我额娘,生了我却还是一个常在,都是皇阿玛的女人,皇阿玛的儿子,我与额娘,在宫中连个有头有脸的宫女太监都能唾弃,那段岁月,想必你从未体会过。”
“额娘曾经也曾天真烂漫过,是皇阿玛亲手把她逼成如今这副模样。”
“东北是额娘亲手打下来的,且不说日后这东北的继承人是不是我,便就是我,那火器我也不会说放弃就放弃的,五哥,你不是蠢人,当知晓,东北没了火器,等待我们的会是什么。”
这话一出,胤祺也深深的叹息一声。
他又何尝不知。
良妃能将皇阿玛给逼迫到这个地步,都知道已经没有回头之路,但凡良妃疲软分毫,就会被皇阿玛抓住机会,彻底毁灭。
“况且,与其回去给太子当马前卒,倒不如留在这儿自己当家做主。”
说着,胤禩走到床边,指着窗外的风景。
他住的地方很高,站在窗口恰好能看到港口那繁华景象,无数大船从远方驶来,无数的力工和纤夫在码头上喊着号子,街角还有穿着统一服饰的学子追逐打闹,那浓浓的生活气息扑面而来。
“你看,这里的每一片土地,都是我规划建成的,这里……是我的天下。”
他回头看向胤祺:“你当真甘愿跟在太子身后,做一辈子的贴心弟弟?”
“你当真愿意自己的儿子,日后跪着给太子的儿子磕头?”
“都是皇阿玛的儿子,凭甚他能端坐皇位,而我等,却只能为了他的一句话而惴惴不安?生怕行差踏错,一个不好就全家获罪,丢了爵位事小,丢了性命事大。”
胤禩手扶着窗棱,嗤笑一声:“我宁愿做皇阿玛眼里的乱臣贼子,也不愿回去过那样的日子。”
“我这辈子,自跟着额娘从宫里出来那日起便知晓,这人的命,不是靠着皇上怜悯给的,而是靠自己去挣得。”
“皇上对太子起了忌惮了吧。”
两次征战准噶尔,太子监国,朝中分毫不乱,大臣们皆称赞太子有明君之相。
这样的评语,叫康熙怎能安下心来?
“呵,现在皇上把你推出来,你当真不知晓为什么么?老大被额娘捉住了,如今在宁古塔当挑夫,老三从小就是个掉书袋的东西,有野心却没能力,老四是个闷葫芦,又是佟佳氏的养子,皇阿玛动不得,否则佟佳氏要闹,我这个辛者库出身的早就离开了,十二跟了苏茉儿,十三十四还小,如今,能叫皇上抬起来与太子斗的,也就是你了。”
三官保被俘,宜妃在宫中孤掌难鸣,又有两个儿子,牺牲掉一个,还有另一个。
皇上儿子多,可不会心疼。
胤祺一瞬间明白了其中的意思,脸色霎时间惨白。
作者有话要说:胤禩:这就是你的好弟弟(吃醋.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