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这蛤蟆肯定是得罪了哪位天师啊。
“老巫!”奴柘大叫一声,就从我的背上跳了下来,朝着那蛤蟆就要冲过去。
可此时,一道人影从林子里窜了出来,手背平举在胸前,擦的一声,袖管里便飞出来了一枚木钉。
“小心!”我不禁脱口而出。
奴柘吃了一惊,慌忙一个滚地,啪的一声,那木钉嵌在了地面上。
受了惊吓的奴柘眼见那人朝自己飞扑了过来,调头就往回跑,蹭蹭两下子,纵上了我的肩膀,直接跳进了那小花盆里,一动不动,和正常的观赏盆景没什么两样了,装死去了。
“妖爷,救命啊!”
我不禁皱了皱眉。
我这人生性冷淡,也不爱热闹,实在不想参与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出了山,咱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虽然你戏弄了我一回,可看在你倒也没干过什么恶事的面子上,我饶你一命。”
说完,我转身就往山外走。
“兄弟留步!”可此时刚才出手的这人已经到了跟前。
此人身材魁梧,浓眉方脸,相貌威武,大概着二十多岁的样子,十分干练。
我转过身,淡淡地看着此人,并没开口。
“哦,在下白云山后学北派天师季岚。”这人朝我抱了抱拳,颇有古风道韵。他瞧了瞧我后背上的奴柘道:“这小山精莫非是道兄的驯养之物?”
我迟疑了一下,点点头道:“正是。”
“如此说来,那兄弟也是道门天师了?”季岚眯了眯眼,一笑道:“不知道兄弟是北派天师,还是南派天师,师出何门,可否留个姓名?”
“我没有师门,没有派系,孤身一人,不过是闲游到此,至于姓名,就免了吧,萍水相逢,用不着客套!”我微微颔首,径直要走。
“等一下!”季岚幽幽一笑道:“我怎么在你身上嗅到了一股妖气?道兄,作为修行者,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玩一玩这种山精小怪到也未尝不可,但千万不要癖炼成祸,免得妖气入体,被这些小畜生夺了体魄。”
“谢了。”我依旧冷淡地说完要走。
可偏偏这时候,正面的密林里,一个人如同飞檐走壁一般,也到了跟前。
这人扫了我和季岚一眼,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不悦,喃喃道:“怎么又多了一个人?”
“莫兄,你迟到了!”季岚冷笑一声道:“按照约定,可是你输了。”
这姓莫的人不屑道:“咱们约定好的是谁杀了这蛤蟆谁赢,可没约定谁先到这谁赢。显然,他这是中了我南派天师的夺命飞钉而死,我赢了。”
季岚喝道:“莫千壑,玩不起是吗?你们南派天师一向如此,嘴巴总是比手段厉害一点,可一动真格的,瞬间就怂。但凡动动脑子都能看得出,那是我北派天师的隔空飞针。况且,我比你先到,自然比你先出手。”
“笑话!”莫千壑大声道:“我们的夺命飞钉,百步之外,就能杀人如草芥,还需要我近身来?”
“我们的隔空飞针可以在五百米之外,直接索人性命于无形,你们南派那点伎俩,还好意识丢人现眼?”
“你!”
“怎么不服气?”
两人针锋相对,剑拔弩张。
听这几句,我就大概听明白了,这蛤蟆其实什么都没干,不过是两个人赌约的猎物。谁先进山杀了这蛤蟆,就算谁的术法厉害。
呵呵,天下还有这么无聊的人。
我摇摇头,继续要走。
“道兄留步!”季岚诚恳开口道:“兄弟先我们一步到这,定是看见了那蛤蟆身上的木钉什么样子,可否告知我们。此刻这蛤蟆又沉入水中去了,我们俩不知胜负。”
“对不起,我什么都没看见!”我淡淡道:“若是无事,我可要赶路了。”
“站住!”莫千壑冷声道:“既然你看见了,那就说个清楚,否则,谁也别想走。”
我不禁冷笑一声,竟然还有比我霸道的人。
“道兄,你尽管说,他若敢发难,有我来扛就是了!”季岚护在我身前,厉声道:“莫千壑,就怕你敢赌却输不起。”
“你尽管说!”莫千壑凶神恶煞地朝我道:“但有半句虚言,我要你的命。”
我微微一笑道:“那木钉木质细腻,温润红白。”
“哈哈,我就说吧,杀了蛤蟆的就是我北派的隔空飞针。”季岚大笑道:“众所周知,北派四大法器——弯刀、葫芦、桃木和棺材钉。而南派则是柔剑、拂尘、檀木和芭蕉扇,按照这位兄弟所言,温润红白的只能是桃木,而非红褐如玉的檀木。莫千壑,你输了。”
“不可能!”莫千壑顿时大怒,突然拔刀指着我道:“我刚来的时候,你们两个都到了,呵呵,显然,是你们事先约定好的,故意让我难看。还有这人的打扮,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你们北派天师的德性。你们这是故意联合起来耍我。”说着,突然将刀横在了我的脖子上,厉声道:“小子,你老实说,到底是谁杀死的蛤蟆。”
看着横在我脖子上的短刀,我顿时收起了笑容。
说归说,玩归玩,可刀子横脖子上,这在我看来,就是在动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