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瘫坐在地上,不敢起身,不敢运气,甚至不敢大口呼吸,那种感觉真的像是自己整个身体要碎掉了。
一山更比一山高,这绝对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自我开始得到归藏伊始,至此这是我见过内力最高深的一个人。
又玄翩然落地,背倚一棵大杉树,脸色没有丝毫变化,但他也站在那没动,只是双眼如炬地盯着我。
我心里暗道,老头若是此刻过来,我必死无疑。
“小子,好修为啊。现在,你认输吗?”
老头黑胡子随风飘起,单手掐三清指,两脚是蹲裆步,和先前没有什么两样。
我承认,我现在就是个死鸭子,但我的嘴巴就是一个字——硬!
“认输?有本事你过来掐死我啊。让我认输,门都没有!”
当然,除了嘴硬,我也没闲着。
在初期的全身剧痛高峰过后,我开始缓过来了,也尝试着运转经脉,从局部的单一经脉,扩展到肺腑间的经脉穴位,最后才到十二道主经脉。
万幸的是,又玄这一招虽然让我全身都遭遇了伤痛,但并没有真正的给我某个脏腑、经脉造成不可逆的伤势。
无非是将我的内力从满格重创到了七八个格,等来自缓上一天半天,我还能继续战斗。
“在我眼里,你太小了,换成庄户人家,你已经是我重孙辈了。我杀你,显得我太没有前辈风范了。仇山,去,将他捆了吧!”又玄叹口气,挥了挥手。
好家伙,这时候又讲前辈风范了。
真是身份随便切换,嘴脸肆无忌惮。
仇山站在远处,目光飘忽,惊魂未定道:“长老,你……你说要我……我去捆他?你不知道,这混蛋有多厉害,我师父生前都不是他对手了,我……”
“我让你去,你就去。放心,他现在已经奈何不了你了。”又玄道:“他现在有气无力,有力无气,气力分散,犹如将死之人。”
我忽然有个大胆猜测,老头如此托大,说什么不想亲自杀我,会不会是刚才我的招式也击中了他?
我动弹不得,这是事实,或许他也不能再朝我进攻吧。
我才不相信,这这时候他突然又讲什么武德了呢!
“仇山,你忘记乔艮、肖震、万雷是怎么死的了吗?”我森然一笑道:“你是想步这几个人后尘?不信你就试试。”
仇山瘪瘪嘴,显然没这勇气,又尴尬地愣在了那。
“哈哈,胆小如鼠!”我大笑道:“又玄老头说的没错,我现在就是不能动,可那又如何?你就是不敢过来。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老子要让你活着的每一瞬间,想起我都噤若寒蝉。不服气?不服气你踏马也得给我憋着。”
“你……”
仇山气得呲牙,可最终还是不敢上前。
又玄摇摇头道:“真是朽木不可雕啊。”
仇山厚着脸皮道:“长老,我不是胆小,我是义仁堂最后的嫡脉延传啊,我们四师兄弟,只剩下我了,如今我师父也去世了,那我就得保护师妹,所以,冒险的事我不干。既然这小子已经没有反抗之力了,您就劳驾,将他直接杀了吧,也不用给我师妹审问了。实在不行,我让我们义仁堂的人去?”
“算了吧,还是我亲力亲为!”又玄说完,还真一步步朝我走了过来。
我心中有些慌,难道说我猜错了,老家伙根本没事?
娘希匹的,宁做战死鬼,不做偷生奴,你往我这走,我还要往你那走呢!
谁先怂,谁是狗娘养的!
我仗着刚刚总算是梳理通了经脉,深吸一口气,咬着牙,用丹田发力,强撑着身体也一步步朝他往前走。而且,我要走的自信,走的从容,走的虎虎生风。
我甚至故意在脸上带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小娃儿,你娶妻生子了吗?人生可有遗憾?”
“老头儿,不好意思,我恰好娶妻未生子,无遗憾,无牵挂,倒是你,想好是土葬还是火葬了吗?据我所知。你这把年纪,瘦骨嶙峋,进了焚烧炉,油脂不足,是需要加柴油助燃的。到时候皮开肉绽……”
“住口!”老头怒声喝道。
这还是他第一次表现出强烈的情绪变化。
但就是这一句怒喝,让我更加相信,老头和我一样,刚才也已经受了伤。虽然未必比我重,但至少他内心里也是惶恐的,他不确定我到底伤了几分。所以,这时候,谁心虚,谁先输。
又玄长老猛然怔住身,指着我怒斥道:“你这泼皮小辈,我好言好语,从没小看你半分,更没有以大欺小,你怎么可以如此言语龌龊肮脏?这种卑鄙刻薄的腔调都能出口,简直是毫无教养。”
老头这举动好像过度的很自然,怔住身是为了指责我,可这越发说明了他的心虚。
我已经百分百确定,又玄受伤了。
虽然我自感觉,内力上他强悍于我,可他老了,没了年轻人的野心和凶狠,他怂了。
“老爷子,向昆仑没朝你提起过我吗?他没说江湖上有一号人物,叫罗天,幼儿园文化,大老粗一个,四书不读,五经不通,狡猾多端,贪财好色,就喜欢争强斗狠,无法无天?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