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寝殿,奴婢未曾见到。”
燕兰渝没什么表情,冷笑一声:“怎么这么多年,你们就没发现陛下有断袖之好呢?”
白荷脸色霎白,但到底是掌事姑姑,很快镇定下来,柔声道:“因为陛下那么多年,不近女色、同样也不近男色……不过,奴婢前几日确实发现,陛下对宫中的一个小太监有所不同。”
燕兰渝嗤笑:“太监?”
白荷说:“是的,那小太监两次惹了陛下,可陛下都未曾杀他。”
燕兰渝听到这才来了点兴趣,眉眼一挑,半直起身来:“两次?”
白荷:“一次在浴池,一次在御书房。”
燕兰渝红唇勾起,慢悠悠笑起来:“那敢情好啊。那太监什么来头?”
白荷说:“他先前是梁国的九殿下,梁国国破后被先帝收入宫中,现在在浣衣局办事。”
燕兰渝点头。
她轻轻喝了口茶说:“你试试看,能不能帮帮他。”
白荷:“遵命。”
燕兰渝的唇沾了点鲜红的液体,也不知道茶杯中放的是什么:“一步一步来吧。”
总得有人能先爬上楼观雪的床,不是吗?
夏青确实回来后就没出过寝殿。
因为那些乱七八糟的目光看得他头皮发麻,他两辈子都没想过会被人用暧昧的视线打量。
绝了!
他好几次都想扯开红绳,都被楼观雪拦住。
楼观雪放下书本,认认真真,微笑:“你不是说过,我有什么要求尽管对你提吗?”
夏青:“…………”
夏青憋着气,跟他要来骨笛做发泄。
那笛子在他面前现过原型后,也就不在装模作样了,鬼精鬼精的,被夏青握到手里就是各种挣扎,想要跑路。
夏青冷冰冰:“再动我把你掰断!”
骨笛只能呜呜哇哇委屈地收敛着了。
他根本不想出门!
以前上楼观雪身时,面对张善那谄媚的脸就浑身不舒服。现在对上他暧昧打量的视线就更恐怖了,头堪称皮发麻。
甚至有一次夏青不小心把骨笛丢出去,到御花园捡,遇上一个小宫女见他跟见鬼似的,又是惊艳又是嫉妒,神情复杂张嘴半天问道:“您就是被陛下藏在寝宫的那位公子吗?”
夏青:“…………”
夏青捡起骨笛,冷着脸:“不是。”
楚国皇宫人人有病。
楼观雪下朝回来,偶尔也会问他:“你就打算一直躲着?”
夏青每天在寝殿里就是看话本,拿着骨笛戳桌子,或者安安静静捣鼓一些乱七八糟的事。
他其实是一个很容易静下来的人。毕竟盯人都能盯半天,坐窗边看天看花看草也能过一日。
“不然呢,出去被人当过你的……”
他绞尽脑汁都想不出该用什么词形容自己的情况。
楼观雪等他半天,往后一靠,似笑非笑帮他说完:“当我的男宠?禁脔?”
夏青拿着笛子差点想抽他。
楼观雪语气平淡:“你不出去,他们也只会说我金屋藏娇。”
哦。
反正横竖左右名声都是坏的。
夏青抓了下头发,幽幽吐了口气。实际上他也不是个特别在意别人看法的人,后面习惯了,慢慢就坦然接受。
楼观雪从来“大大方方”,丝毫不吝啬对他的“恩宠”。
有一日重新带他去揽风轩。
“我不想看求雨。谢谢。”
夏青面无表情。
楼观雪换回白衣,肌肤与衣裳同色,笑道:“放心不求雨。”
是不求雨。
“下棋吗?”
夏青:“…………”
他转身就走。
剩楼观雪手搭在棋盘上,闷声笑了好久。
夏青后面又坐回来,让楼观雪自己跟自己下棋,他找到了别的玩法。
用草折蚂蚱,折了一个下午,最后折出一个……四不像。
他盯着那玩意儿半天,扯了下嘴角。
后面抽了一些纸来折纸飞机,哈口气,让纸飞机四处飞,落在湖中,落在亭内,落到花花草草上。
骨笛滚来滚去,在桌上玩他折出的四不像蚂蚱。
后面蚂蚱被这只蠢笛子玩进了水里。
夏青:“……”
骨笛已经彻底怕了夏青,它都不知道自己身为神骨,为什么对着人没有任何威压,呜呜呜就往楼观雪袖里钻。
不过夏青困了,瞥它一眼没搭理,趴着就睡。
楼观雪支颐,黑发垂落,将棋子放入棋笥中,转头对张善淡淡道:“叫人把那草折的东西捞上来。”
张善陪着脸笑:“奴遵命。”
但是湖太大了,找半天也没找到。
夏青醒来时看到那些湿漉漉的侍卫,崩溃地想捂脸,忙挥手:“行了行了。”
楼观雪勾唇:“嗯。”
结果这事后面不知道最后怎么变成了,陛下心爱之物遗失在揽风池内,下令百人寻觅也无果,遗憾回宫。
传到白荷耳中的时候,她正在拉着温皎的手轻声细语跟他说“心里话”,侍女传来这事,她一下子话语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