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了,像个巨婴,去剑道院身边总有一群护卫跟进跟出。
别说外出历练,就连剑道院的集体活动,只要是得离开金灵,路家必定给他请假。
七品也算个牛逼人物了,除了上次一个人偷偷去了一趟银沙,他就没有离开过王都,是整个王都贵族圈里的笑柄。
所以,才会整天想着干一番大事业。
项海葵听他吐苦水的时候,并不站在他这边。
路家小心是有道理的,毕竟在梦境里,路溪桥的确死在了先前的沙暴中。
老板改了她的命,她也在无意中,改变了路溪桥的命。
……
项海葵蜻蜓点水,上了岸,落在阴长黎身边不远。
“您怎么知道我这在?路溪桥这个大嘴巴。”她在舟上时就看到阴长黎了。
是天狂提醒的,突然在匣子里蹦,她大眼一扫,就瞧见了岸上的人。
“小白呢?”
“他和路溪桥去前面夜市了。碰碰运气,看看有没有什么天宝看得上的宝物。”
“走,咱们也去夜市逛逛去。”
项海葵戒子里的灵珠已经饥渴难耐了,购物和吃肉都会使她快乐。
走远了发现阴长黎没有跟上来。
她驻足转头:“前辈?”
他还站在树下,许是站的太久腰疼了,用手扶住树干。
树上挂了许多平安符,有些缀着小金铃,风拂过,叮铃作响。
除了平安符之外,还绑着一些祈福丝带,柳枝般垂下来,扫在他身上。
“前辈?”项海葵又喊一声,他还是不回应,她走回去,站在他身边,顺着他的视线远眺,除了几艘花舟,就只剩下明月倒影,“您看什么呢?”
阴长黎开了口:“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项海葵:?
她干什么了?
阴长黎嗓子眼咕哝了下,还是忍不住道:“你要送你心上人礼物,我管不着,但……”
项海葵纠正:“这可不算礼物。”哪有送礼物送内裤的,这不是没办法吗,“这属于医疗康复用品。”
阴长黎将飘来眼前的丝带用力拨去一边,声音带着几分埋怨:“无论属于什么,你要送,你拿你的,别拿我的。”
项海葵蹙眉:“都是我自己亲手做的,和你有什么关系?”
阴长黎质问:“噢,针是不是你问小白借的?”
项海葵回想了下:“是的。”
“针是我的。”
“这么小气的吗?”
“我原本就小气,我的东西你随意用,可你不能拿给别人。”说完,他两瓣唇紧紧抿着,扶着树干的手开始抠树皮,抠的手指关节都泛白了。
项海葵:……
真想给他录下来,等他恢复记忆之后,一装逼,就拿出来给他看,啪啪打他脸。
“行了,我知道了。”项海葵赔着笑脸,认个错,“走吧。”
她转身以后翻了个白眼。
袖子突然被揪住。
阴长黎在身后小心翼翼试探着问:“十年了,你那位师兄还在你心上?”
项海葵扭头,迎上他有些闪躲的目光:“他还在不在我心上我是不太清楚,但你肯定不在。”
一直以来,她的态度都是十分坚定的。
不管奶狗老板再怎么体贴入微,都改变不了他现在是个病人的事实。
就像这湖面上的明月倒影,再怎样美好,也只是假象。
等那狗比老板醒来,天光一亮,月影便消失了。
阴长黎的脸色瞬间便是一白,垂下长睫,遮掩住他眼底的受伤:“你怎么就认定,我对你是雏鸟心态?”
“是事实啊。”项海葵摊手。
“可我是因为从你的头发里,感受到了你的善念和温柔啊。”他的手还揪着她的衣袖,“就像相处久了,一人慢慢被另一人身上的某种特质吸引一样,我只是将这个时间给缩短了,才会看上去像是一见钟情。”
项海葵吧唧吧唧嘴。
这些话她都快会背了。
沉默了下,她说,“可您发现的特质,是您自己自带的滤镜,和我本身没有半毛钱关系啊。如果不是您强行改命,那救您的人是项天晴,您也一样会对她一见钟情。”
“不会。”阴长黎摇头,“我想过这个事情,以我所了解的项天晴,若没有改命,我对她的感情,必定只是雏鸟心态。”
“你不同,不一样。”他严肃的强调。
他越认真,项海葵越想笑。
倏地,她瞳孔紧紧一缩,反手抓住他的手腕,将他一把扯去自己身后。
同时背后天狂出鞘,她两指并拢向前划出一道斜线。
剑气只划过了空气,滋啦一声。
“怎么了?”
“刚才您背后有个黑影。”项海葵有点儿怀疑自己可能是眼花了。
就算是可以融入光芒之中的蜃妖,融入那一刹,也会带来一些气息流动,但这黑影消失的完全没有痕迹,一闪即逝。
她望一眼祈福树,“大概是树影和水光造成的。”
她将天狂收回去:“走吧。”
“嗯。”阴长黎一口应下。
之前还满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