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首不见尾,上哪儿找他去?
这事儿必须提前说清楚,风险不能让她一个人承担。
阴长黎闭着眼“不会。”
项海葵好奇“这么肯定?您绝育过?还是年纪大了生不出来了?”
阴长黎的嘴角微微抽动,牵动下巴上伤口,眉头痛的轻皱。
他看向她“我们山海族和人族之间,从未有过混血后代。”
那就好,项海葵松了一口气。
还有点儿时间,她要在歇会儿,恢复一下体力,等下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闭眼睛前,却瞧见阴长黎看她的目光有些耐人寻味。
项海葵琢磨半响,又回味了他先前的欲言又止。
突然明白了,他可能是想质问自己一句。
失忆期间,自己有没有勾引过单纯无助的他,图谋他,算计他,从他身上获取更多利益。
草,瞧瞧这拔d无情的态度。
她这些年一直坚守内心,绝对不向奶狗老板的糖衣炮弹妥协,就是知道迟早会面对这幅局面。
不过项海葵还真是心虚。
她确实馋他来着,想从他身上榨来更多狂意。
可天狂是他送的,他该了解才对。
委屈。
树根结节内的浊气越来越多,那颗夜明珠逐渐晦暗。
小树洞内被黑暗笼罩,项海葵抱着膝盖,将额头埋进手臂里,突如其来的伤感漫上心头。
对面的男人,将自己放在心尖珍爱了十年,只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就疏离的成为陌生人。
还以恶意来揣测自己。
从小到大,不管手里握着什么美好,似乎都不能长久。
这也是项海葵能够抵抗诱惑的一个原因。
这世上,从来就没人真正在乎过她的感受,为她考虑过。
就算现如今的父亲也是,他会在意项天晴的各种小情绪。
对自己,似乎更多的是愧疚。
项天晴会有这样多莫名其妙的小心思,何尝不是父亲宠出来的。
有些事情不能多想,一想就容易像项天晴那样,钻进死胡同里出不来。
而项海葵打小就懂得一个道理,凡事往好的一面去想,会活的更开心一点儿。
阴长黎感受到她呼吸沉了许多,似乎是在压抑情绪。
他又朝她望过去,她正埋着头,瞧不见表情,只能瞧见一双赤着的微微弓着的脚。
即使两人保持着最远的距离,然而树洞本身便很狭小,距离也是很近的。
空气里还弥漫着欲的味道,阴长黎在想自己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方才,他宛如一个着急进京赶考的莽撞少年人,只顾着尽快抵达目的地,手里的皮鞭抽的又快又狠,完全不曾考虑胯下马儿的感受。
此时回忆起来,他好像懂的自己苏醒破冰之时,那令他通体舒畅的温暖海水,是打哪来的了。
嗯,那的确是一种从未感受过的,新的境界。
脖子疼了一下,他伸手抚摸,那里有一排细小的牙印。
再看一眼她的脚,不知为何,总觉得那双脚是冷的,很想捉过来放在自己衣裳底下暖着,这股念头强烈得很,从前就有过这种想法?
阴长黎发现自己的身体逐渐起了变化,刚疲软下去的欲,竟然又抬头了。
他茫然的收回视线,这应是咒的影响还未散去。
他不再打坐了,他想尽快离开这个令他难堪的树洞“项姑娘,我们走吧。”
项海葵连忙收拾心情,跟着他站起身“好的前辈。”
临走前,她将角落里的夜明珠收起来,递过去。
这是他的东西。
阴长黎看一眼“扔了吧。”
“您不要了吗?”真是暴殄天物,项海葵收入自己的储物戒里。
……
寒栖正在上方的民宅里坐着,一坐就坐到了天亮。
他以为他会看到一条小蛇从洞里钻出来,后面跟着一条小蛟龙。
结果面前虚影晃动,两道人影突然出现在面前。
“这……”寒栖起身,难以置信的看着阴长黎,“你法力怎么恢复的这么快?”
原本只有微弱一点,现在起码恢复了四成。
阴长黎瞥他一眼“惊讶么?还有更惊讶的,我解开了你的咒。”
寒栖震惊“这怎么可能?”
“是真的。”项海葵说了一句,提着剑出门,“两位前辈慢慢聊,我去做事了。”
寒栖没注意她,只盯着阴长黎“这不可能啊,我做过众多解咒的实验……你是怎么恢复的?”
阴长黎也没有去看她,勾了下唇“我在底下钻洞,钻着钻着便想起来了……你的诸多实验中,没试过进土里钻洞吧?”
寒栖……
难道是头部在阴暗的环境里不断用力,能将咒给冲开?
“寒栖,回去告诉你那位主子,他的好日子即将到头了。”阴长黎懒得与他废话,冷笑道,“你们唯一制裁我的机会,已经失去了。”
他手中凝结出一朵彼岸花,准备前往冥界。
寒栖蹙眉“你就这么走了?”
“你难道不走?”阴长黎问,“你还要看谁的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