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可见,就是这一枚足有半个手掌长的尖锐金属物件,对孙淼造成了致命伤害。
只是,这到底是什么武器?
发射武器的人又是谁?
他在什么地方发射了威力如此惊人的东西?
寻常弹丸弓箭,又怎能有这般骇人的效果?
越想,众人便越是心惊不已。
得亏这人和他们站在同一边,这要是杀的人不是孙淼而是公孙瓒,那情况,简直无法想象。
太守苏辞看向站在一旁,震惊不已的公孙渊,试探道:
“公孙大人,那附近不正是你家乌堡?莫非,那位神秘高手是乌堡聘来的神射手?”
公孙渊被问得心里一惊,但很快又摇头否定,“大人言笑了,这怎么可能,乌堡距离战地二三余里,这该是何种神力,才能于千米之外取人首级?”
他家二弟那小小乌堡里,确实养了几个如沈祝之类的游侠,但这些人他都见过,没有一个是对得上的。
况且,这真是人干的事?
公孙渊多少是有点迷信在身上的,对众人说:“如此神力,会不会是神,而非人?”
“冀州如此行径,有违天理,是以天降神罚,惩处了这恶贼!”
苏辞和其余公孙瓒众人狠狠抽了抽嘴角,只觉得无语。
但有一点,公孙氏乌堡已经派人前来告知,他们斩获敌首百余人次,还杀了孙淼亲侄儿孙季,人头都已经送过来的,就等着表彰呢。
苏辞将此事说了出来,询问众人是否要表彰,又该如何表彰。
听见这话,公孙渊这才从迷信中回过神来,不敢置信的问:
“什么?愚弟手下部曲,竟斩获了孙季人头?”
众人皆诧异的望着他,怎么,你弟家这次的战绩你竟一点都不知道吗?
公孙渊尴尬的扯了扯嘴角,不禁陷入沉思。
公孙瓒却道:“如此勇猛的部曲,本将军倒是要亲自见上一见,看看这位乌堡主人有何奇异之处,竟能招得如此勇士归入麾下。”
这就是生起了挖墙脚的心思了。
不过,也不止是单纯想挖墙脚,毕竟这样的勇士,公孙瓒手下就有很多,不缺这一个两个。
苏辞一眼就看出,这位还是想去乌堡一探究竟,看看是否能找出那位神秘高手。
不,准确来说,是那把可取敌首于千米之外的神兵!
别说是公孙瓒,就是他一个文臣知道了也是既害怕又心动。
.......
渔阳下起了大雨,雨水将被鲜血沾染的土地冲刷了个干干净净。
自打王氏独自背着沉重的木匣从山上回来,乌堡内的气氛就变得诡异起来。
公孙衍派到县城去送人头的人回来了,并带回了孙淼被天降神兵秒杀的消息。
此时的渔阳,早已经将此事传得沸沸扬扬。
有人说这是不可能的奇迹。
还有人说这是有神兵现世。
众说纷纭,说什么的都有,更离谱的还有说孙淼杀人太多,被老天爷降下了神罚。
但公孙衍知道,这不是什么奇迹也不是什么神罚,这是徐王氏,王萍萍的手笔!
听到手下汇报的孙淼死状,公孙衍回忆起王氏上山前说的话。
冷酷的一声“去杀孙淼!”。
顿时激起了公孙衍一身鸡皮疙瘩。
不知怎的,心跳有点过快,但又有几分暗喜。
天上落下的雨滴变大了,整个乌堡头顶一片乌云,狂风卷着倾盆大雨砸落下来,徐月家刚搭上没多久的屋顶忽然被风卷走一大片,滴答滴答往下漏水。
好不容易才聚齐到一处的一家人,正在听王萍萍分析乌堡所面临的这两次危机。
她拆解得很仔细,是真的试图借此教会家里的孩子们,让他们多积累一些军事经验。
然而,只有徐月一人听得认真,一边拿着黄纸做的笔记本记摘抄,一边跟着阿娘的思路复盘。
其余徐大等人,一个盘膝修炼,一个手持钩针织花毯,还有一个,拿着一碗盐焗蚕豆吃得“呱呱”响,似乎爱上了这种令人上瘾的人类零嘴。
直到飞走的茅草令屋顶露出一片天光,豆大的雨滴砸落下来,悠闲的一家子这才从游离状态中回过神来。
徐二娘大喊:“先把炕上被褥卷起来!”
紧接着下意识冲出正屋去拿脸盆准备接水。
然而,当那雨水滴到身上时,她似乎这才想起自己是个魔法师,时刻带在身上的小木棍抽出,口中飞快念着咒语,就要先将屋里的大窟窿暂时封上。
可就在她的咒语即将念完之时,耳中却传来了马蹄声和密集的脚步声。
顿时,咒语停下,一家人齐刷刷扭头朝院门外看了出去。
一匹通体雪白的马儿停在院外,在它的背上,是一位身着蓑衣,头戴斗笠的高大青年男人。
在青年身后,笔直的站着十余人。
他们光是这么站着,就能让人感受到那身浓重的杀伐之气,震得马棚里的黄毛驴和小爱都不敢叫唤了。
青年抬眸望了过来,一双豹眼里满是戾气。
他出声问道:“这里可是徐青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