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一众学生们坐在店门口纳凉的长凳上还不舍得走,纷纷朝徐月兄妹三人投来羡慕的眼光。
“原来你们在家里过得都是这样神仙的日子,可真真是羡煞我了!”伯亚拍着徐大郎的肩膀感慨道。
难得少年没有一巴掌将他挥开,而是摇头答道:“家里集市今天才开放,我们以前也没这样。”
可即便如此,也足够让伯亚众人羡慕的了。
“这面汤,实实在在是美味,就是贵了些,不然我日日都叫我家随从过来给我卖回去吃。”伯亚一本正经的算着路程,“左右来回快马不过半个多时辰,哦对了,进你们徐家庄还得先沐浴,怕是耽搁下来得一个时辰了。”
“但这也没关系,且先将面单独留出,一碗汤一碗面,拿到书院我再热来吃,也是好吃的。”
徐月在旁蹭着姊姊喝不完的麦酒,一边听一边在心里盘算着,要不要在集市上增加一个外卖服务。
不过也就想想而已,这附近真正能消费得起二十钱一碗面的还是少数。
这些人,想吃了可以自己骑马或者坐车来,反正他们也不嫌麻烦。
子瑜手里拿着喝空的玻璃瓶子,售货员过来收瓶子,他还有点依依不舍,试探着开口问道:
“这样一個琉璃瓶,多少钱?”
这些都是玻璃厂出来的残次品,没有真正的玻璃那么光滑透亮,还有点磕疤,但也形成了它独特的美。
用它来喝麦酒,着实是相当奢侈了。
平日里一斗酒三十钱,有十二斤,徐家庄的一瓶玻璃麦酒怕是两斤都没有,却收二十钱,看的就是这瓶子。
售货员摇摇头,一脸惊恐的说:“这不卖的,就是用来喝酒的用具,主家说这种残品不能卖,私下要是卖了,损害了徐家名誉,要被送到矿上做五年苦工的!”
子瑜傻眼,残次品?你跟我说这是残次品?
售货员小心翼翼的把他手中捏着的玻璃瓶掰出来,笑了笑,收进篮子里,转身回去。
子瑜表示,麻了、麻了,真的被徐家豪麻!
不过,他也想去见识见识,非残次的瓶子到底什么模样。
“走吧,咱们再去那些铺子里逛逛。”子瑜主动招呼众人,迫不及待了。
徐月无奈扶额,这客房又开不了了。
不过想着这些人手里捏着的筹子,徐月又来了精神。
于是,兄妹三人又领着同学们往其他店铺走去。
这时,时间已是上午十点左右,已经有人陆陆续续过来了。
大家集体从澡堂走出,往集市这边走来,因为远远看到了之前蹲面馆门前的徐月等学生,人们到了集市第一步,就是先去搞碗面,而后又买一瓶酒,然后跟着他们学生的脚步,去这些店铺看货品。
可以说,后来的人都在复刻徐月这批前人的脚步。
一时间,面馆和浆水铺的生意火爆不已。
而售卖徐家特产的这些店铺都还没来得及开张。
但店员们也不急,好东西自然不愁卖。
徐月众人先到了成衣店,各式各样的成衣都挂在墙上,一眼就能看清服制。
这里的衣裳样式一直有些奇怪的,伯亚等人都这么觉得。
多是上衣下裤,偶尔见一次上杉下裙,而且衣裳的样式特别怪,板板正正的,左右都缝了大口袋。
裤子也是,缝线出破开一个口子,探进去就是袋子,很深,子瑜比划了一下,都快能放下一块竹简了。
他们转了一圈,没发现整匹的布,似乎全是成衣,而且还做成了不同的码。
说是什么嘶、什么蒙、什么勾马。
直到徐家兄妹画出SML这种符号来,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的标记。
让人惊讶的是,店员拿起来的尺码他们都能穿,不过总是要富余一些。
但不难看出,布料扎实且紧密,比一般市面上的更好。
料子也有多种,有麻布、丝帛、绢布,还有一种,和他们先前擦澡用的一样,徐家兄妹说这叫羊绒布,冬日穿很暖和。
还有一种用羊毛做的毡鞋、毡鞋垫、毡帽、毛毡坐垫、毛毯等,都是很适合冬天的保暖物品。
样式做得也有种说不出的简洁大方,似乎什么人穿戴都不会太难看,也不会特别好看。
当然,不排除有人本身就美,穿了这些只会更美。
作成衣的多是麻布,而丝帛和绢布,都成匹的摆放在柜台上。
店员见他们一直在看羊绒布,主动介绍价格:“各位客人,我们这里的布分零售价和批发价,羊绒布一匹的零售价是二千钱。”
二千钱众人有概念,但三千钱一匹布他们就有点抓瞎,看向身边随从,随从们便小声道:
“同一匹上等绢布差不多,不过这里的尺寸似乎要大些。”
店员立马补充:“是的,我们这里的尺寸是要比市面上的大,宽幅有三尺。”
随从不敢摸这么贵重的面料,但用眼睛凑近了看他还是敢的,仔细看就知道这羊绒很细腻,还染了淡淡的橘色,做成衣裳穿在身上肯定很暖和。
如果这么说的话,这就可以和皮袄价值相当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