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恒6年8月。
徐家庄上第一亩棉花收获了。
生长得之所以如此迅猛,是因为徐二娘的魔药。不过徐月愿称之为化肥。
在特殊养料的加持下,这一年的棉花长势很好,也终于让徐月看到了大面积种植的希望。
这一亩棉花的产量有五百斤,和后世的产量比起来,属于中上等,看得出来,科技树当初给的那株棉花种是优等品,这才有这样的产量。
徐月很高兴,选出做优秀的植株留好种,仔细按照往年经验,统一放在温度稳定的研究室内保存起来。
来年或许能够种植的棉花就更多了,不断扩散下去,再过两三年,应该能够满足渔阳全郡种植。
打下来的棉花,徐月送到纺织厂,让女工们纺成棉线,一部分做成了衣裳和棉被。
更大一部分,做成了纱布、棉球、棉签、口罩等医用品。
看着卫生所药方内多出来的两箱棉质医用品,徐月瞬间就感觉到了棉花的重要性。
它能造出来的东西太多了,而且比起传统种桑养蚕制造布料的方式,种植棉花所要耗费的人力物力更少,制出的衣物也更多更保暖,还比蚕丝麻布耐造。
其实现在的衣物是不耐洗的,也是因为徐家庄多产羊毛衫,庄民们这才有了低价的衣物换洗,卫生情况保持得不错。
但要是放在外头的村镇上,衣裳珍贵,穷困些的家庭一般不会经常洗衣服,为的就是能够延长衣服的使用寿命。
而蚕丝织成的布料就更要精细打理,更不要说带刺绣,染了颜色的各种华服,这会儿可没有不掉色的染料,颜色越是艳丽,掉色越猛。
这样的衣裳,一年到头估计洗个两三次颜色就很淡了。
棉布就不一样,可能除了会起球之外,经常浆洗也不会像是麻衣和蚕步那样坏得快。
总之,棉花好处多多。
徐月特意把最后一点棉花让纺织厂女工们纺成穿针线,庄上的女人们看过的都想要,觉得这种线用来做衣裳更结实,也不易断,简直爱不释手。
不过总量太少,徐月谁也没给,只拿三分之一出来做年终福利,剩下的三分之二,全给了急不可耐的徐二娘,让她拿来做衣裳。
而就在徐月姊妹俩把一家五口的新棉衣都做好时,护送公孙瓒入驻并州,并在并州过了一个年的王萍萍终于回来了。
此时,天气转凉,已是九月底。
一年多没有见过面,一家子之间却没有一点生疏。
看着身着戎装,皮肤成功黑了两个度的王萍萍带领着亲卫队远远骑马奔来,早就接到消息的徐月兄妹三人立马奔出大铁门,迎了上去。
“阿娘!”
徐月响亮的呼喊声在空旷的田野间传出去很远,生怕对面的人听不见一样,激动得小脸红扑扑的。
王萍萍抬眼望来,看见笑着朝自己跑过来的三个孩子,一时间不免有点恍然。
时间在她手中过得太快,好像她昨日才离家一样,一切都没有变化。
但那股日夜牵扯着的思念却在这一刻如开闸的洪水,奔涌而出!
“阿娘!”
恍然间,小女儿已经冲到面前,王萍萍勒住缰绳,顺势朝身前伸出手,一把将小女儿拉上了马。
徐月兴奋不已,大眼亮晶晶的,一把抱住了阿娘那身冰冷的铠甲,紧紧的,好一会儿才松开,仰头笑着问:
“阿娘还走吗?仗打完了吗?咱们今年可以一起在家里过年吗?”
王萍萍先冲随后而来的徐大郎和徐二娘点点头,这才无奈看着身前的小女儿笑道:
“你一下子问这么多个问题,我该先回答哪一个?”
徐大在身后提醒道:“先回家再说,你们阿娘一路奔波,刚出县衙就往家里来,一口气还没歇过呢。”
王萍萍像是见到什么稀奇事,回头撇了徐大一眼,“你倒是学会体贴了。”
徐大顿时抽了抽嘴角,一副你爱咋想咋想的表情。打马上前,一把将徐二娘提到自己马后,先走了。
徐大郎没好气的瞪了不管自己的徐大一眼,但很快又冲王萍萍笑一下,如风一般朝徐大追去。
王萍萍好笑的低头同徐月碰了碰额头,将她调转过来,让她偎在自己身前,招呼上身后跟随而来的吕蒙等亲卫,一起入庄。
等王萍萍洗漱干净回到家中时,儿女们已经备好丰盛的饭菜,乖巧坐在案几前,巴巴的望着她。
徐月说:“阿娘,我做了你最爱吃的卤鸡腿。”
徐二娘说:“阿娘,我也给你做了西瓜汁,冰镇过的哦。”
就连徐大郎也在旁磕磕绊绊的补充,“我、我拿的碗筷。”
话说完,耳尖便红透了,少见的不自在。
但不难看出,连对父母感情比较单薄的徐大郎也十分欢喜王萍萍的回归。
徐大嘁了一声,心里酸涩难当,见无人招呼自己,自己拿起筷子给自己夹了两个大鸡腿,吭哧吭哧的啃了起来,时不时发出“嗯嗯”的声响,无比自如。
王萍萍确实饿了,并且也很久没吃到什么精致的食物,被徐大那美滋滋的表情勾得受不了,先把孩子挨个夸一遍,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