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老村长惭愧完,徐大就在旁教唆:
“乌桓人问起时,你们不能直接说,要不然他们肯定不信,恐怕还会以为你们在包庇我们说的假消息。”
“你们最好先同他们周旋几回,最后再说,这样就稳妥了。”
老村长惭愧的话彻底卡主,震惊的抬起头来,看着徐月一家那一张张真诚的脸,心想到:
怎么还有这样上赶着被乌桓人寻仇的人家?
老村长心情复杂的回去了。
卷着毯子睡在货车旁的吴老大原本已经准备睡了,现在注意到徐月这边的情况,等老村长离开后,又鬼鬼祟祟的凑了上来。
“徐老爷,老村长说了什么?乌桓人和鲜卑人勾结了?”吴老大小声打探。
这件事没有隐瞒的必要,徐大招招手,示意他借一步说话。
两人单独走到无人的昏暗角落里,徐大把刚刚村长说的话又重新复数了一遍,吴老大听完,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远处的用来燃烧尸体的火堆还没熄灭,在夜色中仿佛鬼火一般,红绿红绿的,吴老大只撇了一眼,就觉脊背发寒。
“怎么会这样呢?先前还在广阳郡时,我们商队遇到了一伙难民,说是从居庸逃难过来的,居庸县应该也是被乌桓人和鲜卑人攻下了。”吴老大分析着,对老村长听来的信息提出质疑。
大家都是刚到上谷郡,徐大也不知道这其中的内情,只能从消息前后顺序中判断。
徐大猜测,“兴许是居庸县后来又叫来边军,把那两个狼子野心的部落赶走了。”
吴老大点点头,觉得这个解释说得通。
“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咱们杀了这么多乌桓人,此处距离县城不过三十里,要是知道他们一夜未归,最晚明日上午,乌桓人就会发觉情况不对。”
吴老大说着说着,把自己吓得睡意全无。
他今晚可是睡不着了,只怕明早一觉醒来,脖子上就架着乌桓兵要命的大刀。
徐大先前并不知道此地距离县城只有三十里,现在听吴老大这么说,眸色一沉,冲吴老大招招手,领着他回到自家的帐篷里。
徐月等人已经钻进睡袋里准备睡了,见徐大直接把吴老大带了进来,齐声问:“怎么了?”
“咱们今晚怕是不能睡了。”吴老大担忧道:“此处距离宁县县城太近,倘若老村长所言为真,乌桓人此时恐怕已经发现端倪,明早就会过来打探。”
“这里县城多远?”王萍萍站了起来,手上也在示意徐月兄妹三先起来。
吴老大回:“只有三十里,快马一个时辰就能从县城来到村里。”
王萍萍面色一沉,“今天我们杀的这二十八个乌桓人有什么身份特征吗?是普通平民还是部落士兵?”
吴老大答不上,忙回到商队营地,询问负责烧尸的那几个同伴,而后拿了五身甲胄过来。
徐月一看就知道,这是那五个领头重甲乌桓人身上的衣着。
暗红色的粗制皮质甲胄,胸前和四肢关节处都用铁片做了保护,上面没有特别的标识。
这样的甲胄和徐家军的装备比起来那是差远了,但也不是普通百姓穿得起的。
所以才被商队的人收了起来,因为没有标识,这样的甲胄也容易出手卖掉,能小赚一笔。
王萍萍拿到手里看了看,语气一冷,“现在立马收拾,我们离开这里。”
“对了,火化堆那边也处理一下,掩埋了吧,徐大、大郎你们两现在就去找村民们借锄头把这件事办了,不要留下痕迹。”
徐大犹豫了一下,心想着自己一张符纸就能解决的事不用这么麻烦,但看吴老大还在身旁,便没说什么,冲徐大郎那抬了抬下巴,忙活去了。
吴老大见徐月一家都要走,也忙招呼上商队的同伴们起来,“别睡了别睡来,赶紧起来,收拾收拾,咱们这就走!”
大家迷迷糊糊醒来,疑惑的问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吴老大揉着突突跳的太阳穴咬牙喝道:“那群乌桓人不是普通劫匪,咱们惹上大麻烦了,快别啰嗦了,不想死的现在就给老子爬起来,收拾好你们的货物,马上走!”
在外行商的哪能没点眼力见?见吴老大说得厉害,众人瞌睡顿时飞走,忙不迭点起火把忙活起来。
村里人现在已经睡下,只隐约听见外面有车轮响动的声音,很快就安静下来,也就没有发现,原本在村口扎营的商队已经悄悄离开。
徐月一家留在最后,眼看着商队走远,徐月立马冲徐二娘点了点头,“可以了。”
徐大郎驱动马车,徐二娘颔首回应,取出魔杖,把车轮留下的痕迹,用水冲刷了一遍。
至少要让那些乌桓人没那么容易发现她们来过的痕迹。
一行人打着火把紧赶慢赶,直到走出村庄十里之外,这才在一条河岸边停下稍作休息。
连夜赶路,还是货车,人困马乏,再不歇会儿人和畜生都撑不住了。
徐月一家还好,徐大郎赶着车,余下的徐月等人倚在马车车厢里,都睡了一会儿,此刻精神状态还不错。
徐月拉着徐二娘下马练了一遍基础体术,精气神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