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还有东西没拿。”
徐大突然喊道。
徐大郎转头,眉头不耐的皱了起来,但还是忍耐着脾气,问徐大要拿什么东西。
“我的剑,还有那些零零碎碎的家当,那可是幼娘特意为我定制的,不能便宜了那鲜卑傻子!”徐大气愤说道。
幼娘做的?
徐大郎沉了脸色,“你们先到大门口等我,我去取来!”
徐大冲他感激的一抱拳,忙招呼着孙阿山等人先行一步,在徐大郎看不见的地方,得意的笑了一下。
果然还是幼娘的名头好使啊,虽然那把剑跟幼娘没有半点关系。
孙阿山不经意瞥见了自家师父的这一抹怪笑,不禁打了个寒颤,甩甩头,自己给自己洗脑——
看错了,一定是看错了,这样的神情怎么可能出现在一身正气的师父身上呢?肯定是他看错了!
徐大郎办事效率果然高,徐大等人站在大门口等了没一会儿,徐大郎就提着两个包袱回来了。
等等!怎么是两个包袱?
徐大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心里顿时便是咯噔一下,有种不详的预感。
“你干了什么?”不等徐大郎走到近前,徐大快走两步迎上前去。
徐大郎把剑和那些零碎行李递给他,而后举起了另外一个包袱。
离得远,天黑光线又不好,刚刚徐大没注意到,现在离得近了,才发现这个包袱下面全是血。
徐大郎把包袱丢在地上,麻布散开,一颗安睡的人头暴露在众人眼前。
一看就知道,死得没有一点痛苦。
“嗬!”孙阿山等人惊得猛的倒吸一口凉气。
是耶和王子的人头!
徐大一下子气得忘了肩膀受伤,抬起左手就拍了徐大郎脑袋一巴掌,
“你怎么又把人脑地拧下来了!我让你去拿行李,我让你杀人了吗!”
“斯哈~”徐大被自己的伤口疼得眼前一晕,差点没站住。
幸亏孙阿山眼疾手快,忙跑过来扶住了师父。
“师父您没事吧?”
徐大冷汗涔涔,还要承受徐大郎想要报复的凶狠凝视,真的差一点没挺住昏过去。
“师父您好烫啊!”孙阿山感受着从衣服后传来的热度,惊呼出声。
徐大郎听见这话,凶狠的目光有所收敛,狐疑的撇了徐大一眼,“你要死了?”
徐大没答,只是压低声音追问:“你杀他干什么!你知道这人的身份吗?他死了会引发多大的麻烦你知道吗?”
徐大郎不解,“难道你不想他死吗?”
徐大:“......”
“他弄脏了幼娘给你的剑,之前还差点杀死幼娘,我要他脑袋怎么了?”徐大郎理直气壮。
徐大倒吸了一口凉气,倒不是被徐大郎气的,而是他已经意识到,自己伤口感染了。
徐大郎蹲下身来,一把扯下便宜爹肩上的衣服,红肿发白溃烂的伤口暴露在眼前。
“他都这样对你了,还不该死?”徐大郎没好气道,只觉得这便宜爹今天格外欠扁。
徐大很识时务,没再提那颗人头的事,因为他现在满脑子都是:
难道我堂堂一代金丹真人,竟要死于破伤风?
孙阿山见到师父的伤口,担忧起来,“这可如何是好,得赶紧去找大夫!”
徐大郎瞥了他一眼,“声音小点,这些守卫只是睡了过去,可没死。”
孙阿山忙闭了嘴。
徐大郎叹了一口气,嫌弃的扫了半死不活还强撑着的徐大一眼,在他面前蹲了下来。
徐大惊悚的瞪大了眼。
“上来,我背你。”徐大郎硬邦邦催道。
徐大受宠若惊,这是他能有的待遇?
事实证明,他以前可能没有,但现在的确是有了。
徐大郎等了片刻没等到徐大凑上来,烦躁的哼了一声,主动把徐大扒拉到背上,背着他,领着孙阿山等人出了府。
徐大郎一边躲着夜巡的守卫,一边从怀里扒拉出徐月交给自己的各种药丸,选了一个医学生们刚研制出来的,带有抗生素效果的药片递给徐大。
“你先吃片药,这里的大夫根本治不了你的破伤风,还得回去找幼娘。”徐大郎交代道。
趴在儿子背上,整个人僵得像块木头的徐大红着耳尖,目光游离的嗯了一声,默默把药片咽下。
呜呜呜,有点被这便宜儿子感动到是怎么肥四!
徐大郎可不知道背上的便宜爹这么多愁善感,他来时就已经踩好点,带着众人安全来到城墙下。
要出城,就得翻过这座高十二米的城墙。
对徐大郎来说这不是难事,哪怕现在背上还背着一个人。
但对孙阿山等普通人来说,这就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高山,更别说城墙上还有守卫。
虽然徐大郎踩好的这个点,守卫相对少,而且一会儿还会出现真空时段,但这么短的时间里要带出这么多人,难度不小。
徐大郎不指望这些人能够用自己留下的绳索爬上去,但来时徐月就交代过,让他在能力宽裕的情况下,把留在宁县的火炕帮弟子们都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