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茹只要知道贺凌一没事就好,她交代了贺凌颜几句就离开了。
她还要去陪着廉星晚,这对于她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廉星晚在警员的带领下来到停尸房。
脚步一步比一步沉重。
推开门,冰凉的气息扑面而来,正中摆着一张床,尸袋里裹着的正是廉智。
停尸房的人了解是来辨尸后缓缓拉开拉链。
警员示意让她上前辨认。
廉星晚的脚步忽然沉重得再也挪不动。
尽管廉智中午那么对自己,可往事一幕幕地闪过。
不可质疑,廉智这么多年对她并不算差。
她经常感到庆幸,即使日子过得再怎么糟糕,可廉智总是会隐隐地偏向自己,并不会任由李秀恩欺负她。
只是作为家里的顶梁柱,他有他的考量,他所做的一切无非就是不想让这个破旧不堪的家被压垮。
“廉小姐。”警员沉重了叫了一声,希望她能振作起来。
“我......”廉星晚不敢去看,她心里还抱有一线希望。
深深呼了口气,廉星晚颤颤巍巍的走近。
天不遂人愿,她对廉智的熟悉程度,一眼辨认了出来。
霎那间,眼泪再也绷不住的流。
顽强的擦去泪水,可却怎么也擦不干。
悲伤到极致,整个人的身体都不受自己控制。
警员已经无需多问,情况已经很明了了。
廉星晚的身子突然瘫软了下去,就在快要倒下的时候,一双温柔的手扶住了她。
宋婉茹及时赶到,用身子抵着廉星晚,替她承担着重量。
“晚儿......”
廉星晚模糊的眼睛看清了来人,“凌一没事吧?”
“手术已经结束了,他没什么大碍。”
“嗯......”
此刻她一团乱麻,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
挣扎着从宋婉茹怀里移开,保持着些距离。
现在宋婉茹说什么都不合适,也没有办法劝她。
“我相信这是意外。”
廉星晚的话出乎她的预料。
“对他,我还算是了解,他不是这样的人。”
宋婉茹宽慰地看着她,“晚儿,我一定会帮他好好处理后事,如果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
廉星晚苍白地摇了摇头,“没有什么要求。”
“晚......”
“宋阿姨。”
廉星晚突然变了称呼,宋婉茹心里像是装满了石头一般沉重。
“我不是无理取闹的人,但是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晚儿,你是个好孩子,命运为什么要这么捉弄我们呢......”
廉星晚亲手拉上拉链,一滴泪落在廉智脸庞。
“宋阿姨,我想自己静一下。”
廉星晚下了驱逐令,宋婉茹不好说什么,只能站在远处默默地看着她。
警员站在一旁,刚刚与另一个同事互通了消息。
“廉小姐,中午你和你父亲是否与贺凌一在一起吃了饭?”
“是。”廉星晚双眼空洞。
“请问在饭桌上,廉智是否提出索要一千万元作为养老金。”
“是。”话一出口,廉星晚赶紧补充,“对于这件事我是持反对意见的,他的要求确实太过分了,为此我们还吵了一架。”
警员在本子上详细地记录着,“你头上的伤是他打的吗?”
“是。”
廉星晚没说出一个字,都像是抽干了所有力气。
宋婉茹远远望着,心疼得要命。
警员合上本子,“感谢你的配合,后续如果有什么问题我再找你了解,节哀......”
说完,就要回去整理案情。
“警官。”廉星晚叫住了他。
警员身子迟疑,微微转身,“还有什么事吗?”
廉星晚心里的话又咽了回去,“没事了,希望你们能早日查明。”
“放心,我们一定秉公处理。”
现在的廉星晚彻底无依无靠,贺家,是不会再回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廉星晚终于起身。
挪着步子往外走去。
医院一开始联系的亲属是李秀恩,不过她在延城,要来这里还需要一些时间。
廉星晚也只能等她来了后再做打算。
怀着复杂的情绪走近贺凌一病房前,这里早已被警察围了起来。
站在门前,往里探了探身子,隔着窗户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贺凌一。
麻药劲儿过了,此刻的他正是疼痛难忍的时候。
似乎是心有灵犀般,贺凌一感受到了门外的廉星晚。
往门外看去,廉星晚下意识地躲开。
只要远远地看他一眼,放心就好。
廉星晚不想直面他,即使查明是意外,可又要怎么面对呢?
这对她太残忍了。
“晚儿......”宋婉茹上来拉住她。
“宋阿姨,我现在真的好乱,可以让我一个人待一段时间吗?”
“你打算去哪里?”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