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
整个别院内安静的雅雀无声。
纪夫子身上那股威压实在是太强了,压得在场的绝大多数学子都喘不过气来。
更不要说开口插话。
不过只要是长着眼睛的人,都看得出纪夫子是在给这个外面来的家伙一个辩解的机会。
不光是宋勤学想不明白,为什么纪夫子会这么做?
就连学院中其他夫子也想不明白。
陆宁恭恭敬敬地说道:“昨日我和陈少在小赵的摊位上买东西之时,便发现了他文气消耗过度,而且状态不佳。
最重要的是,他一个人摊位上竟然有两件诡物。
所以,我断定他肯定还有其他诡物,而他今日出事必定和他私藏的那些诡物有关。”
听到这番话,纪夫子身上的威压瞬间消失,脸上还浮现出了些许疑惑之色。
“礼安,老夫知道你是缉妖司之人,对诡物比一般人要敏锐。
倘若如你所说一般无二,赵旭的死是因为私藏诡物,那便是他自作自受怨不得旁人。
为何还要说他的死与你有关?”
周围的人纷纷点头,脸上也露出了若有所思之色。
又不是傻子干嘛要卷入这命案之中。
读书人玩诡自焚的事情又不是没有发生过?
这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也算是一桩雅事。
“唉……”
陆宁长叹了一口气,一脸惭愧地解释道:“夫子,您也说了,我缉妖司对诡物的查探比较敏锐。
当时我和陈少第一时间就想要询问出赵旭私藏的诡物在何处,可惜出了一些变故。”
郝夫子抢先问道:“出了什么变故?”
陆宁对着宋勤学微微一笑:“当时宋学长不明真相对我等严厉呵斥了一番。
说这里是安州书院,不是缉妖司和知府,强令我等不许干涉小赵的私事。
我和陈少无奈只好作罢,若我当时态度强硬一些不畏强权。
能够声张自己心中的大义小赵也不会出事,所以我才说他的死与我有关。
吾不能声张心中之义,有愧读书人三字,还请纪夫子责罚。”
他的语气很平淡,甚至还带着一些自责,一抹礼貌的微笑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来。
用魔法打败魔法,这个我陆宁最擅长。
不过旁人越听越不对劲,很快就有人反应过来。
这位礼安兄是将矛头直指那位宋勤学学长呀!
而且还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这手段,这手法可比那位宋学长高明多了。
马上就有好戏看了。
众人偷偷将目光落在了宋勤学身上。
只见宋勤学的脸已经变成了猪肝色,难看得要死,急得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陈绍峰看到宋勤学的模样,最后还是没有绷住直接笑出了声来。
“哈哈……”
“你……你笑什么?”
宋勤学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火,现在被陈绍峰这么一笑。
心中的火气瞬间迸发出来,如果眼睛能杀人,现在的陈绍峰早已经被他千刀万剐。
陈绍峰笑盈盈地说道:“抱歉,我没有受过专业的训练,憋不住笑。”
纪夫子见状沉着脸道:“绍峰。”
陈绍峰还是乖乖地闭上了嘴,脸上露出了忍俊不禁的表情。
纪夫子看着宋勤学道:“勤学,你不了解诡物之事,此事与你并无多大干系,你昨天的做法不过是为了维护书院的尊严。
不过学无止境,以后遇到类似的事情,还是让专业的人来办这种事。”
他并未苛责宋勤学,毕竟赵旭的所作所为就是自寻死路,怪不得旁人。
可出生正气学院的宋勤学,平日里都是被人捧得高高在上。
哪里受过这等委屈,他冷着脸道:“纪夫子,您也说了学生是在维护书院的名誉。
您怎么能听信一介武夫的话,从而质疑学生的话?”
这话一出,顿时引来安州书院的众人的不满。
在安州书院里,纪夫子无论是文道还是个人威望都已经达到了极点。
一些学子开始在一旁窃窃私语起来。
“这宋学长究竟是怎么回事?纪夫子都不与他一般计较了,还揪着陆公子不放。”
“就是,昨日陆公子和陈少并未对小赵有何过分的举动,就是他一上来就站着自己的身份赶人,现在小赵出事了,他还推脱责任。”
“哼!这样的人也配成为正气学院院长的记名弟子,那正气学院不上也罢。”
这些话,一字一句,就如同一把把刀子插进了宋勤学的心口。
让他格外的不爽,甚至有一种想要揍人的冲动。
可面对众人的口诛笔伐,他还是忍住了。
不过在场之中,有人比他更加不爽。
这个人便是纪夫子,他好歹也是安州书院的院长,被一个小辈这般无礼指责,心中也生出了几分怒气。
“宋勤学,老夫郑重地告知你,礼安在我安州书院不是外人。
他师从远之,也受过老夫指点,是老夫亲口许诺让他到安州书院看书,并能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