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直以来被钱六保护得很好的宝儿娘,即使是骂人,也骂不出那些市井泼妇们的粗言俗语。
并且这句实在忍不住骂出来的话,她也说的十分小声,骂完反应过来赶紧捂住嘴,叫两个女儿别学她这样粗俗。
等到夕阳落下,院里的男人们陆续回来。
钱六到家那会儿,宝儿娘因为笨重的身子正在屋里休息,然后钱宝丫正好看了一场好戏。
钱六回来前应该刚拉过一趟客人,到家汗流浃背的衣裳都浸湿了,显露出上半身魁梧的块头,再加上他那身高,确实挺有资本吸引某些寂寞女人的注意。
而且他的妻子如今正怀着身孕,是有心人认为适合趁虚而入的好时候。
钱六进院后把车子停好,几步跑到井边打水洗手脸降温,要不是顾忌着院里还有其他邻居,他就直接把短褂脱了倒盆水凉快凉快。
钱宝丫和钱玉丫姐妹俩猫在厨房,透过棚子缝隙瞧着外面的事态发展。
不一会儿,就见原本懒在耳房的杨槐叶跟闻着腥味的猫似的,描红画眉换了身衣裳,一步一摇地走向水井边那一心搞个人清洁的汉子。
眼瞅着她走近,眼瞅着她笑的荡漾,眼瞅着她手搭上了……
“阿嚏——”
“你干啥呢?什么怪味儿,熏得我鼻子痒痒,阿嚏——”钱六被香味刺激的猛打喷嚏,之后揉着鼻子一脸嫌弃地嚷嚷道,“走开走开,离我远点,啥味儿啊,呛死老子了!”
眼瞅着凑上来的这女人脸僵着不知道在干嘛,钱六自个儿往旁边退了好几步,感觉鼻子才舒服点。
然后,他方有空注意对面伸着手姿势怪异的杨槐叶。
“刘力媳妇,你找我啥事?”
“先说好我可没钱啊,借钱绝对不行,就是念着刘力那兔崽子的关系,我也不能借给你。”
“我家那几个钱儿都给我闺女管着了,我手里是没一个子儿的。”
别人还没说什么,他一个大男人已经跟机.关.枪一样叭叭叭了一大串出来,叫某个别有用心的人出师未捷身先死,所有手段操作还没施展,对方首先把最终的路子给堵死了。
杨槐叶:“……”我他娘的要不是想从你身上捞点儿,用得着这么下功夫吗?
钱宝丫:“……”亲爹六六六。
钱玉丫:“……”爹真实在,要不要告诉娘让她高兴高兴。
不用她告诉,宝儿娘自个儿出来看到了这一幕,本来无比闹腾的心气儿瞬间就被抚平了,心里畅快得很。
“当家的,洗把脸赶紧回来换身干净衣裳,秋水凉,小心冻着了。”宝儿娘细声细语地喊。
只见她扶着腰身往那门口一站,脸上的表情温温柔柔的,神态自然平和,彷如大房稳得一批。
她那声刚落下,钱六立马应了,没工夫跟怪异的杨槐叶浪费时间,当即拎上脸盆麻溜地奔向自家媳妇。
哎哟,媳妇肚子都大了还站那么久干啥,得快扶回屋歇着去。
至于别人的媳妇有什么问题管他啥事啊,老子忙着呢。
这回换成杨槐叶咬牙切齿了,气急败坏地扭着屁股回屋,暗骂钱六是不解风情的木头疙瘩蠢货,送上门的好肉都不知道享受。
然而对于这个结果,钱宝丫她们非常满意,晚饭奖励钱六加鸡腿。
钱六虽然不明所以,但孩子们愿意把两根鸡腿都给他吃,那他…当然是愉快地接受这份孝敬啊。
美滋滋地啃了。
钱玉丫挺开心的,以为家庭危机算是过去了,但是钱宝丫瞧了瞧脸色有异的宝儿娘,觉得事情还没完。
就算便宜爹过关了,但宝儿娘对于敢试图抢她男人的女人还没什么反应呢。
是就此放过,还是出手反击?
稍晚的时候,钱宝丫有了答案,她看到窗外月色下宝儿娘匆匆而过,径直走向门房位置。
老刘头那边还没睡下,小老太出来和宝儿娘站着说了会儿话,不到片刻,宝儿娘疑似擦起了眼泪,肩膀一耸一耸的瞧着就像是受到莫大的委屈。
小老太赶紧把人迎进屋,透过门口的油灯微光,隐约可见里面老刘头的身影。
钱宝丫莫名觉得,宝儿娘这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明显是想搞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