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去哪儿?”
小老太说的不无道理,原本倾向他们老两口的就不少,这下点头赞同的邻居更多了。
郎中这时终于被人拉来了,接过小老太的活计接着给老刘头处理伤情,而小老太也空出手来和王贵子好好掰扯掰扯。
王贵子动不了手,嘴上又说不过,最后被挤兑的浑身直哆嗦,又气又恼又恨。
“她不是在外边有个姘头吗,肯定是和他私奔去了,还卷走老子的钱!”王贵子怒火冲天地大喊,最后一句是重点,那才是他最在乎的问题。
众人听完全程,瞅瞅这个瞧瞧那个,神色游移不定。
这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他们到底该相信谁?
“不然,直接报警吧?让巡捕房的人来决断。”有人看事情僵持不下,不由开口建议。
不然日头都落山了,他们难道就这儿对峙到大晚上去?
饭还吃不吃了,觉还睡不睡了,明儿个的嚼谷还赚不赚了。
王贵子脖子一梗,坚持自个儿有理,说道报警就报警,谁怕谁,别忘了他还有个当军爷的女婿。
然而小老太了解实情,知道王娇‘嫁’的那个军官不会管王家的破事儿,所以叫巡捕房的人来解决矛盾的话,她也没什么意见。
两人都同意,老刘头直接被忽略过,就有那认识大檐帽的腿快之人一溜烟跑出去,趁着那边还没下班赶紧去请人。
王贵子这里也找了个人去杨槐叶姘夫那儿看看,偷偷瞧一瞧人是不是躲藏在那里的。
喊人的空档,晚上的饭点到了,各家各户家里基本都做好了饭,大家伙陆续回去蹲着碗过来,一边吃饭一边闲谈,一边等人来。
钱玉丫早就做好了晚饭,宝儿娘要给钱六送去,被钱宝丫拦下。
钱宝丫盛上碗大米粥,夹了点菜进去,亲自给老爹送去,并悄悄把这几天自己在家观察到的王刘两家的异状告诉他。
钱六听了似有所觉,最后小幅度摇头道,“这事心里有底儿就成,跟咱家没关系,估摸着也闹将不起来了。”
即便是巡捕房的人来,也不过是和稀泥罢了。
钱六猜的不错,稍后巡捕房确实来了人,不过只有两个戴大檐帽的兵头子。
听过众人所说的事情经过后,他们去两家房里搜了搜,没搜到什么,然后就将事件双方各打五十大板敷衍了事,并警告大家不得无故闹事,谁再打架拉谁去蹲班房,然后拍拍屁股走人了。
眼看着都要下班了,他们也赶着回家吃饭,谁还有闲空处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啊。
大家伙这会儿吃饱喝足,有了劲儿就趁机劝劝这个劝劝那个,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对于王贵子,你说人家儿媳妇偷你钱了,但你没证据啊,人家还说你卖他家儿媳妇了嘞。
对于老刘头,你看看儿媳妇都管不住,被打一顿也算是长长记性,以后可长点心吧。
众人巴拉巴拉一通,直将王贵子的脸色说得乌漆墨黑,夹在汉子们中间万分憋屈。
直到派去杨槐叶姘夫那里查看的人回来,王贵子立马叫人进来,让他当着大家伙的面说,杨槐叶是不是藏在姘夫家。
却见那人摇摇头,道是没在那一家看到杨槐叶,而且人家早就不在那里租住,据说是回老家给去世的老娘办丧去了,屋子都空了,根本没见到人影。
“肯定是那臭.婊.子跟姘夫一起私奔了!”王贵子张着嘴大叫,酒臭味熏得挟制他的汉子眉头直皱,恶心巴拉的。
王贵子理直气壮,但他喊的那话根本没人信。
老刘头羞愧地低下头,心里其实也不知道儿媳妇是不是跟外人私奔去了,毕竟她临走搜罗那么多钱财,孩子都抛下了。
小老太则挺直腰板儿,没啥可心虚的,她比王贵子还理直气壮。
要说杨槐叶不是个好的,王贵子更是个败类,他们厮混到一起算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出了事也怪不到旁人头上去。
不仅她这样想,大家伙也是这么想的。
所以这事到最后只能不了了之,大家忙活一天也累了,打着哈欠各回各家,该干嘛的干嘛去。
这下王贵子就是再有理也扑不起水花了,谁让他偷人家儿媳妇,先天就理亏呢,事情一团糊涂讲都讲不清楚。
而且人家老的老小的小,他再动手就说不过去了,万一闹出人命可就要玩完,为了那点钱至于嘛。
王贵子最后终于被放开,打也不敢打了,气的摔门而去。
老刘头见此松了口气,自认逃过一劫,只是小老太脸色不太好,却也隐约松缓了几分。
事已至此,也算是因祸得福罢。
搅家精走了,以后的日子只会越过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