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还没歇上片刻,夏天来到,许久不下雨,天旱了起来,村长紧跟着又组织互助组挑水灌溉,众人马不停蹄地开始又一波劳作,忙的脚不沾地,几乎没有闲下来的时间。
灌溉不是轻松的活计,由于这个时候的田里还没有打福利井,所以只能从河渠里一桶桶挑水浇地,需要下很大的功夫和体力。
好在三里村旁边就有条大河,距离他们耕作的田地也不远,起码比别的村子方便些。
为了保证今年的丰收,村长让大家伙全都下田出力,基本男女老少都被派去挑水干活了,担心唯恐慢上一步,河渠的水就被上流的村落截走或者干涸,让他们村没得用。
幸好他们村旁的那条河水流量够可以的,没有在大热天里日头的炙烤下枯竭,也因此没有叫上流几个村子冒然截了去。
就这么紧赶慢赶的,眼瞅着村里一大半的地都灌溉过了,村长和老一辈终于稍稍缓上一口气。
只不过这一口气还没出完,镇上就突然派人过来通知让村长去开会,道是有事情要说。
村长觉得这时候让去开会有点没事找事,毕竟村上的灌溉事宜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关乎一年的收成嘞,这猛不地就把主事人叫走是想干啥呢。
但是领导的命令在那儿搁着,村长没法不听,只好先让村里几个有威望的老人暂代他管着浇田的事儿,他自个儿则骑上卫斯年借来还没来得及用的洋车子,跟着前来通知那人咣咣响地去镇上开会了。
因为有几个族老在,少了村长其实没啥,大家伙按照之前的安排该干啥还干啥。
只是等到后晌村长从镇上回来后,立即在当晚敲响了铜锣,召集村民们开会,向大家伙宣布一个炸雷般的消息。
就在乡亲们紧急抗旱的关键时候,上头又下发了新的指示,要建立什么农业生产合作社。
他们三里村接到了领导的任务,也得紧跟组织的脚步建一个,积极响应号召。
村民们听了村长的一席话之后面面相觑,谁也没先开口,实际上心里头对此真没啥积极性,有那心力还不如下地多挑两桶水呢。
但这件事吧,就如同当初成立互助组时一样,不做真不行。
然而村长也知道大家伙现在最关注的还是地里的旱情,对旁的不想多放什么精力,所以还得想个简便的法子出来,既能应付了领导布置的任务,还可以省了大家的功夫,以便留出更多的时间伺候庄稼。
村民们讨论了一番,最后索性省事儿地将之前村里那几个互助组收拢到一起,简单命个名算交差了,就叫三里村生产合作社。
三里村生产合作社成立的当日没啥特别的,除了村长为此特地又往镇上跑了一趟,其他人全忙着挑水浇地抗旱,根本没意识到新的形式对他们以后生活的影响。
直到抗旱结束,紧跟着又要忙着往田里施肥时,合作社带来的变化才突出在众人眼前。
首先,最明显的是地不是自家的了,村民们的所有土地都收归合作社所有。
其次劳动的形式也跟着变化,互助组被解散归于合作社,劳动集体分配,公粮集体交,收获也集体分成等等。
众人听的一脸懵,大致了解到什么都不是自家的了,全都是社有国有,只有地里的活还是要他们干的,至于最后的收获能留下多少,不到时候见着了谁也不敢肯定。
如此一来,大家没了生存根本,开始人心惶惶起来。
村长自个儿也不怎么明白,但为了安抚乡亲,他不得不找机会一场连一场地开会解释,最后尝试着用新的组织方式安排活计,让大家伙忙起来才将将安定住人心。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田里的施肥工作如常进行着,只不过劳作形式与往年不同罢了。
大家起初不是很习惯,之前只需要忙完自家地里的就行,现在村里所有的地都是合作社的,每天做活的地方需要看安排,不一定是到哪块地头干,搭伴的人也不固定,猛不地还有点不习惯,只得慢慢磨合适应。
忙完这一阵,村民们没有歇下来,继续忙着收油菜。
本来是各家随手在田间地头院前院后撒下的种子,等到收获榨出油就是一年的用量,结果现在全成合作社共有的了,收了后不仅要按照收成上交一部分,剩下还得平分,这下有人欢喜有人忧,更有的不免联想到秋后的粮食分配上,顿时心思不一。
钱宝幺就见到家里的钱父钱母背着两个闺女在暗地里唉声叹气,本来他们家今年可以多榨些油卖掉换钱的,结果形势一变,现如今能分到的油够接下来一年用的就不错了。
好在他们家有四口人,在村里的家庭中不算多也不算少,多少不会吃太多的亏。
不过那些人口多的家户可是要赚了,往年吃都不一定吃得饱,现在轮到均分均配,估计不仅能吃饱,还能有所盈余嘞。
亏的多是家里人口少地又多的人家,那才是血亏。
可上头是这么安排的,吃亏也没办法,只希望之后这种新劳配方式能更完善些才好。
一场劳动过后,大家伙渐渐适应新的劳作分配形式,迅速成为合格的合作社社员。
盛夏来临,合作社给社员们派发了给玉米授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