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还是女知青不懂事,人家小两口和和美美过日子,她们干啥想插上一腿,那知青院连带咱村子里,没结婚的青壮小伙子又不是没有,咋就逮住人小卫同志不放了。”
“…………”
人群议论纷纷,其中大多都对飒爽女知青进行了批判,转瞬的功夫间说出的话就将她怼的脸红脖子粗,再也维持不了大方爽朗的气度,差点崩掉人设。
最后还是大队长儿子出来主持大局,挥挥手道,“别拦着路说些有的没的了,没看大家伙正忙这么,兄弟们,咱走着!”
一声令下,队伍里的小伙子们齐齐响应,车队继续向前,麻溜地进了村。
飒爽女知青不得不被挤到一边去让开路,瞪着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卫斯年和钱宝宝一起跟着众人离开,没给她一点预想中的反应,就像她刚才那番努力都给瞎子瞧了。
等回到家的时候,钱宝宝落下平静的淡笑,一声不吭地钻进灶房准备做饭。
卫斯年找出钥匙开了堂屋的门,用暖壶里留的热水沏了碗红糖水端过来,送到钱宝宝面前问,“还生气呢?”
“没。”钱宝宝否认,接过糖水吨吨吨一气儿闷了。
虽然她说没有生气,但卫斯年摸了摸鼻尖,莫名有些讪讪,难得为自己解释了一句,说道,“他们……之前在火车上就这样莫名其妙的缠上来,我冷着脸拒绝过,只管了一段时间,现在又开始了。”
“之前在镇上……我知道有纠察队的人在附近,又正好碰到那情况,所以才……”
“那群人不正常,刚刚村口那个也是其中之一,他们一直试图接近,好像,好像总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一样,让我下意识排斥。”
“可能我说的有点乱,不知道你能不能明白,但请你放心,我不是那种违背承诺去胡来的人。”卫斯年说到最后保证道。
钱宝宝安静地听着,在他讲完后一句话就让对方舒展了不自觉皱起的眉眼。
她说,“我信你。”
就是有点被那些人膈应到,感觉心里不舒坦。
不过现在情况不同,她即便不舒坦也没有多计较的余地,毕竟他们还不是真夫妻,表面山还有着那样的协议。
但是真让她吃下这次的哑巴亏,她又不愿意,所以谁让她不舒坦了,对方也别想舒坦。
“既然你都意识到他们行为不正常了,那以后可得离他们那群人远一点,就样貌好的那几个,我瞧着都不是省油的灯,你往后注意一点。”钱宝宝‘好心’提醒。
卫斯年深以为然,因此点头答应的不要太利索。
如此一来,这件事两方都通了气儿,也彼此商量了,算是翻篇揭过。
晚上,钱宝宝偷偷包了饺子,猪肉白菜馅儿的,大锅热腾腾的煮出来,还有两道凉拌小菜搭配,将两个人的伙食捯饬的漂漂亮亮。
就不信她对卫斯年都这么好了,他还能被外面那些妖艳贱货勾搭了去。
隔壁的兰草鼻子灵,闻着味儿爬到两家中间的院墙上吸溜口水,叫出去倒水的钱宝宝瞧个正着。
她朝小家伙招招手,然后回屋额外夹出小半碗递过去,问他们家最近在忙什么,怎么许久不见他家兰花出来玩了。
兰草跨坐在墙头上一面捧着碗狼吞虎咽,一面口齿伶俐地回道,“我妈打算给我姐找未来姐夫嘞,说是趁着最近有空闲赶紧把事定了,不耽误年底走亲戚,这不一起去姥姥家啦。”
钱宝宝听的一怔,心下根据记忆算了算兰花小伙伴的年龄。
对方比她大两岁,按照农村约定俗成的规矩来说,等定了婆家再在家里当闺女娇养上一两年,差不多也到十八岁成婚的年纪了。
这也算是喜事,只不过她近来光忙着和卫斯年的事,一时没顾得上小伙伴。
在她胡思乱想的功夫,兰草已经快速干完了半碗肉饺子,还意犹未尽地把碗边舔了一遍,可见小家伙馋的厉害。
钱宝宝看的好笑,问他吃饱没。
小兰草立马咧嘴一笑,露出刚掉了颗牙的黑洞嘴,拍着肚子说吃饱了。
“宝妮姐,你做的饺子真好吃,比我妈做的还好吃……等我姐回来了,我叫她来找你玩儿……”小家伙说着归还了碗,噌噌爬下墙拿了自家两块大红薯当回礼,硬塞给了钱宝宝。
恰逢兰草他爹在屋里喊他回去吃饭,钱宝宝没来得及说不要就见不着他人影了。
最后红薯被她放在灶下烤了,当做两人晚间的宵夜。
都说说曹操曹操到,钱宝宝刚想起小伙伴兰花,人第二天就回来了,因为他们队上的秋种要开始了,每一个队员都需要参加集体劳动挣工分。
以往钱宝妮有勤劳能干的爹妈在,一般很少下地,即便下地了,干的也大都是轻省工分少的活计,毕竟家里不缺她挣的那几个。
但现在原身爹妈不在了,又换了钱宝宝过来,她也不是娇气到干不了农活的人,索性和大家伙一起下地挣工分呗。
本来她是想和兰花一起组队的,好歹能有个伴儿。
结果因为有卫斯年的存在,兰花小伙伴十分懂事地让出了位置,美其名曰不夹在他们小夫妻俩中间当电灯泡,还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