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天的不是要弄就是要赏,这大庭广众也不嫌害臊,咸笙横他一眼,湛祯伸手过来,又被他轻轻拍掉,几回下来,湛祯老实了。
辛皇后亲自将腰封给晋帝系上,目光落在他冷漠威严的脸上,眉头微微皱起:“不管怎么样,商太子到底是咸笙的亲哥哥,你若闹的不可开交,他们小夫妻可如何收场。”
“朕顶多就是敲打敲打,何况你不是不喜欢咸笙么?”
“太子喜欢他啊。”辛皇后帮他抚平衣摆,道:“你不是还指望她能给湛祯生个一儿半女么?”
“知道了。”
也不知是真知道还是假知道,但他神色淡淡,辛皇后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祈祷今日咸商可别找他晦气。
解除婚约什么的,他若敢提,只怕要吃不了兜着走。
他没了,湛祯好不容易讨过来的媳妇估计就得吹了。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原本热闹的宴客厅上顿时安静了下来,无论晋梁,纷纷起身。晋帝一样是学武出身,步履沉稳矫健,神色不怒自威,咸笙隐隐觉得他要找事,不由得朝咸商看了一眼。
那两人走上主位,众人又一同朝拜:“参见陛下,参见皇后娘娘!”
“诸位不必多礼。”晋帝抬手让人都坐下,目光稍显得冷冽的落在咸商身上,后者轻撩衣袍坐下,意识到他隐有挑剔之意,不由得端谨起来。
辛皇后忽然凑到他耳边:“这南梁皇室的祖宗是不是跑去管投胎了,怎么咸家个个生的这般囫囵。”
晋帝还在想事儿,乍一听,不禁在咸商脸上多看了两眼,微微一顿,皇后又道:“不过还好,咱们有湛祯,比起来也不差。”
“……也就你争气,给朕生了湛祯,其他个个歪瓜裂枣。”
辛皇后心里挺美,但还是说了句公道话:“其他孩子也不差了,你总不能指望生一窝窝小神仙。”
“人家怎么生了一窝窝小神仙?”
晋帝心思给她搞歪了,有点儿不太平衡,皇后见状及时道:“别忘了咸笙如今跟了湛祯,看她那模样,再有她那管投胎的祖宗在,能不给湛祯生一窝小神仙?”
晋帝又琢磨了一下,目光落在咸笙脸上,这孩子也是正襟危坐,暗道怎么还给搞紧张了。
琢磨来去,咸笙明显感觉气氛一变,晋帝温和的问候咸商:“商太子此次过来辛苦了。”
虽是寒暄,咸商也未敢放松,回答起来相当谨慎。咸笙耐心听着,哥哥温和有礼,回起话来也进退有度,不该说的一句都没提。
他稍微放下心。
结果晋帝忽然话锋一转,落在湛祯身上,打趣道:“哟,我儿今日竟穿起朝服来了,这是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了?”
这话问的实在突兀,汤礼心里微微打鼓,晋帝这莫不是把今日当家宴了?
湛祯却坦然开口:“今日穿朝服是为了表达对使团的尊重,何况儿臣既然娶了南梁公主,就得拿出态度,让公主家人放心才是。”
晋人都听出来这是说自家话呢,但一瞬间被敌人列为‘自家人’,咸商却疑心有诈,他朝咸笙看去,后者轻轻摇了摇头,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
“好啊,长大了,知道体贴人了……连刀都摘了。”晋帝又转向咸商,和和气气的道:“商太子有所不知,这小子在朕跟前都舍不得他那宝贝兵器,这可是头一遭呢。”
咸笙也听出来了,他这是给湛祯开路呢,不只是为了博得南梁好感,同时也是为了避免晋人多想。毕竟湛祯平时见父皇都不摘佩刀,今日却为了咸笙摘了,这在有心人眼里,就有可能惹晋帝猜忌。
但他随口说出来,就足以说明他们皇室父慈子孝,湛祯依然受宠,同时也说明他不是心胸狭隘之人。
但他进来的时候,明显是要准备问责的样子,怎么突然好像改了主意,这般亲切?
咸商忙道:“笙儿能得殿下如此抬爱,是他莫大的福气,近来入京,也有听说您特许笙儿在宫内行车,此等恩宠,实在让人受宠若惊,咸商在此代笙儿谢过陛下。”
“挨。”晋帝挥挥手,道:“朕早就听过,咸笙是你父皇的掌上明珠,娇娇弱弱的长公主,孤身一人来了大晋,多多照顾也是应该的,何况她美貌无双,聪慧过人,能娶她也是湛祯的福气。”
来之前,咸商是真没想到晋帝这般会说场面话,他寻思湛祯那叫哥哥的本事,莫非是跟他父皇学来的。
“陛下谬赞了。”
“这可不是谬赞,如今上京谁不知道太子妃乃天下第一美人,我大晋太子只见了一面,就茶不思饭不想,差点儿患了相思病,这不,好不容易等人入京,是连年后都不能等,就赶紧巴着娶进了门,日日搁手心上捧着,宠爱的很呢。”
他笑眯眯的话家常,咸商却神色凝重,这件事明明是大晋破坏合约,不将咸笙与南梁放在眼里,如今到了他嘴里,倒成了太子一往情深,难解相思,虽有急色之嫌,但有咸笙宫内行车特许在先,要硬往不尊重南梁上套,倒是有挑衅之意了。
但要换一层考虑,晋帝这样又何尝不是变了一种方法打压南梁呢?我大晋虽然刻意破坏合约,但你还得憋着,这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