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笙看着瞬间送惑的湛祯,重新缩进被子里,湛祯在被子尾部坐着,让他有点伸不开腿,便用力掀
小娇气那点儿力气真不够看,湛祯察觉到,立刻起身爬了过来,一头雾水道:“怎么不爱你了?孤这是关心你。
你不听我,不信我:不尊重我,就是不爱我。
…你怎么还无理取闹呢?"湛祯的手放在他肩膀上,被他拍开:只好缩回来:“你想想,你如今已经不是一个人了,而秦易是个疯子,他知道了你是男子,万一由爱生恨,该怎么办?你想过么?
我与你说了那么多,你一句都没听清。
你听相公一句
罢了。"咸笙拉好高被子,道:"你不用再与我解释什么,我厌了。
湛祯皱起眉,他掀开被子躺进来,闭上眼睛,却又忍不住张开,扭脸看咸笙,忽然伸手把他搂了过来
成笙被迫面向他,神情有些冷淡:“你又做什么?
孤今日一直在忙:一口水都没喝过,你稍微体谅一些,别添乱了,好不好?
咸笙抿唇:添乱?湛祯,你把我当做什么了?无理取闹的泼妇么?
"你知道孤不是这个意思。
我不知道。“咸笙冷道:“我方才与你说了那么多,你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孤也只是怕你受伤
就算我死,与你有什么关系?“湛祯脸色难看,咸笙却越发恼火:“湛祯,你弄清楚,我首先是大梁皇子,其次才是你所谓的妻子,我清楚我在做什么:我必须这么做,这是我的自救手段,而你正以保护者的身份在做伤害我的事情。
我怎么会伤害你?
湛祯。"咸笙认认真真道:“如果那天我没有诊出喜脉来,你要怎么办?
那一瞬间,湛祯想起了祈福之后,父皇的威压之下,浑身涌出的那殷股恨自己无能的无力感。
你答不出来。“咸笙把他推开,与他拉开距离,然后坐了起来,道:“你说你爱我,会保护我,所仰仗的不过是你父皇的权利,他才是那个执掌生死大权的人,你盲目又天真,因为你没有像我一样如履薄冰过,你以为有朝一日你父皇要杀我,百姓要杀我,你真的顾得住我吗?
“我…”
你做不到的。"成笙侧首,眼神带着几分讥讽:"你我都不过是待宰的羔羊,充其量你能保住性命罢了,湛祯,现在的你,只是没长大的储君,而不是真正的天子,你没有资格向我许诺,没有资格让我信任,你说保护我,让我安心,其实不过是在向我灌麻药,当那一天真正到来的时候,你只能像祈福那天一样,无能的拿肉身挡在我面前……你觉得那叫保护吗?不,那充其量只能算自我感动,归根结底还是十分愚蠢。
湛祯喉结滚动,脸色变幻莫测,轻轻捏紧了手指。
我与你说过的话:你从来都不听。“咸笙的手放在腹部,道:“这一次劫,是这不知真假的孩子为我化解的,我很感激他,但并不代表我真的愿意生。你说如果我愿意,可以流掉,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没有他,你父皇会怎么对我?湛祯,我以前不说太多,是因为我觉得自己活不了太久,同时我以为你足够聪明,应该拎得清局势。
老实说,你挡在我面前,我的确很受触动,但你为了我放弃太子之位,是真的傻。“成笙看着他道:“如今你要做爹了;该成熟一点了,从现在开始,你必须要放长眼光,为我们一家铺路,你必须成长起来,成长到有朝一日,连你父皇都忌惮的地步。你们是父子,我并非在怂恿你与他反目,但你如果要保护我们的家,就一定不能再这样盲目自大了。天子之位,哪怕你坐上去,都不一定压的住更别提你如今只是一个太子而已。
能坐上大位的人:从来不只有名正言顺。
湛祯低下头,眼神幽深而晦暗,一直没有接话
成笙又看了他一会儿,轻轻把手伸过来,道:“秦易如果不是我来杀,在你登上大位之前,就会一直是个隐患。
柔软的手掌覆盖在湛祯紧握的拳头上,他静静看着那只细白柔弱的手,很久,才緩缓覆盖上去,道:"孤,只是担心
我说的都是些大逆不道的话。"成笙平息了情绪,重新凑过来,爬到了他腿上,躺进他怀里看着他,道:“你生气吗?
湛祯眼珠黑:“不是生气,只是,毛骨悚然。
咸笙摸他下巴,柔软的唇瓣浮起一抹淡淡的笑,他很轻很轻的道:“给你父皇送投名状,是我表忠心的手段,也是平衡你们父子关系的策路,我不想有一天,你因为而丢了太子之位,也不想给你父皇,给百官,声讨我的机会。
你在南梁,也想这么深吗?”
咸笙愣了一下,垂眸,思索片刻,道:“我曾向父皇提过,秦韬功高震主,该杀。我也怂恿过,让太子哥哥上战场,立威建功,他当时都要成亲了:是我害他丢了未婚妻湛甚祯,我不是好人,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