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还要重新招人,因为身体原因,成笙没有急着去找何耳觅,他耐心的养起身子来,但可能是因为第一次杀人,有时候还是会恍唿。
湛祯坐在床边,喂他喝药,道:quot;好不容易养起来的身子,又塌了,戚思乐开了许多药,想想你得多受多少罪?
咸笙转动眼珠看他,“你又怪我?
迮怪你了。“湛祯道:“我是说,你没必要把这件事揽在自己身上;你看他多坏,三番五次在晋国搞事情,他到底是梁人,难道对自己做事就没点儿数?祈福那天更是当着那么多人面儿把你暴露,他就是要让你孤立无援…你笑什么?
你担心我为他伤神?
我就担心你真把自己绕进去了,他干干脆脆的死在你生日这天,很大原因就是为了让你记得他他这么做是不是显得特别可怜?我跟你说,他这不是可怜,他是在利用你的善良。
我知道。“咸笙就着他的手把药一口气喝下去,可实在太苦,当即又捧着痰盂全吐了出来,湛祯急忙扶住他,给他擦嘴,并给他塞一颗沁凉的小药丸,让人靠在自己胸前,道:“好了好了,别想他了
成笙浑身冷汗直冒,虚弱的窝在他怀里,缓了一会儿,才道:“我没想他,我只是觉得有些唏嘘,心情很复杂…秦易:是秦韬的儿子,他本来也该是一员猛将,武力,谋略,胆识,均不输人,就是,可惜了。
确实可惜,怎么就得了脑疾了。quot;湛祯抚着他的肩膀,他真的一点都不同情秦易,秦易手段极端,把咸笙逼的太狠,死前还要把过错推在咸笙身上:对自己心爱之人姑且如此,对别人就更不要想了定是个祸害。
如果可以,他一丁点儿都不想在咸笙跟前提这个人,他心里始终梗着,成笙居然为他哭了,真是鬼迷心窍。
但他又不能不说,因为怕咸笙钻牛角尖。
药实在太苦,接连几日,湛祯变着法喂他吃下去:几乎无一例外全吐了出来。
他的害喜症状变重了,早上吃点什么也全吐了,本就虚弱的身子肉眼可见的消瘦,把湛祯给心疼
坏了。
皇后因此专门亲自下厨,可端来的东西成笙还是没能吃几口,湛祯一直觉得他是被秦易的死给影响的,其实还真不是。
成笙这几日也把事情择清楚了,他又不喜欢秦易;不至于非得把他的事情往自己身上揽,于他来说,秦易的死无关紧要。
这日,湛祯带回来一个好消息,是咸商的亲笔书信,说他已经到了大都,一切都安置妥当,父皇的伤势也没什么大碍了,顺便问他安好。
咸笙的精神当即就好了点儿,他让湛祯把他抱到桌前,后者将他放下,刚要避让,却被他拉住,他望着湛祯,道:“你我之间没什么好隐瞒的,坐下吧。
因太后之死交心之后,湛祯意识到小病秧子是真的向他敞开了心扉,他坐过来抱着咸笙,看到他提笔回信,让哥哥尽快把蛰龙城收复,避免再出现下一个秦易。
他的字很漂亮,就是力气不够,写几个字要歇一下,累得慌,湛祯道:“你想想要说什么,孤来动笔。
咸笙眼猜当即一弯,道:“好。
两人换了位子,湛祯问:“想写什么?”
挨个问好。
你写信不先挨个问好:居然先提国事?
我忘了。“咸笙推他:“你快写。
湛祯笔迹跟他不一样,哥哥定然一眼就能看出来:男人边写,边道:“问好之后呢?是不是得报平安?
身边人忽然沉默下去,湛祯侧头,见他菩白的脸泛上薄红,一愣,问:“怎么?又不舒服了?
没……咸笙揪了揪手指,呐呐道:“我,我在想,要不要把孩了的事,跟他们说。
这事儿父皇已经派人说了,估摸这两天就该送到了。
咸笙瞪眼:什么时候:怎么也不跟我
跟你说也阻止不了:父皇高兴坏了,想让你父皇也高兴高兴。
高兴什么!我父皇一看信,不得觉得给雷劈了!他又不是不知道我,你……quot;他打了湛祯一下:你父皇真会添乱
quot;…这也能算我头上。“湛祯无奈,拉住他的手,道:“其实我父皇写信你们家真不一定信,说不定他们觉得是我们合伙骗了父皇呢,你这封信要是写了,那才是真真儿的给他们降雷呢。”
那,先不说了?
多少也算喜事吧:他们早晚得知道,不然你父母觉得你都走到假怀孕的地步了,不定又怎么担
咸笙抬眼看他,湛祯摸了摸脸:quot;怎么,孤脸上有花儿?
没。“成笙笑道:“我觉得你现在不一栏了。
怎么不一样?
体贴了,心思也细了。
湛祯放下笔,犹豫了一下,咸笙故总道:“难不成是因为我那天凶你的缘故?
自然不是。湛祯伸手把他抱到腿上,皱了皱眉,把脸埋在他胸前,道:“其实孤心里一直气儿不
怎么不顺了?
孤一直觉得,你以前把大梁放在孤的前头,理性大于感性,就觉得,你没那么喜欢孤…还有那回你让秦易送信,你,当着自家相公的面儿,帮别的男人挡枪,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