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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不平蝉(十二)(2 / 4)

陶县就永远是七月初七。”

白令听得头大了两圈——永远是七月初七是什么意思?

他忍不住往对岸看了一眼,峡江上没有任何异状,可是江对岸却笼着一层雾,筑基半魔的目光竟透不过去:“您是说……陶县……那么大一个陶县,现在……”

“很可能已经不在人间了。”周楹说道,“在七月初七。”

“不是,那对岸……”

“原本陶县所在的地方,现在应该只是破法笼罩下的一个秘境通道。”

白令听得云里雾里,就是觉得江风有点凉。

这是什么匪夷所思的法器,他就说徐汝成那小子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真有这脑子,他爹娘砸锅卖铁也得送他考科举去,至于到了陆吾才开蒙?

“里面的人发现异状时,会第一时间往外传信,但我们在外面的人得等到初七,日子追上他们了才能收到。在此之前,秋杀用了某种方法,将项肇的灵骨攘得到处都是,把一帮三岳高手遛得全国跑,恐怕也是为了让他们错开杀回陶县的时间。”

白令沉吟半晌:“只要每个人踏入陶县的时点有一瞬一时的不同,从他们自己的时间‘去’到七月初七的‘路’就不一样长,不在一条‘路’上的人不能互相联系,而不管他们进去以后做什么,时间都会以一个速度推着他们前往‘初七’……她等于是把每个追杀她的高手困在了不同的传送法阵上,任是升灵还是蝉蜕都挣不脱。”

周楹喟叹一声:“不错,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升灵第一人,真够疯癫的。”

白令:“……”

虽然有点不敬,但您二位还挺心有灵犀的。

又琢磨了半天,忽然,白令意识到了一个可怕的问题:“等等,主上,那等我们过了七月初七,陶县会怎么样?”

“好问题,”周楹笑了,“有两种情况,要么秋杀没撑到最后,被谁杀了。主人死,破法除,陶县会落回凡间——以我们的视角看,就是整个县城在七月初七那天全须全尾地回来,一切如常,里面的人大概会觉得自己做了场怪梦。”

白令有点肝颤:“‘撑到最后’是什么意思……”

周楹反问道:“陶县跟外界断了联系后,第一批进去的人是谁,你在陶县周围布置的眼线看到了吗?”

白令道:“应该是三岳项竟,号称‘一笔倒阴阳’。此人是项肇亲兄弟,被一处出现项肇颅骨的地方引走,没逮住秋杀,立刻回了陶县。咱们在陶县附近的眼线说,六月十六凌晨,陶县刚起雾,他们还没来得及上报,‘倒阴阳’就闯了进去——他是升灵的铭文高手,一般精通铭文的人都自觉看得懂山川语,不管什么秘境都有恃无恐。”

“‘倒阴阳’,名号还怪应景的。”周楹说道,“陶县里的人一直在七月初七,不知外面今夕何夕。但破法开启后才进入陶县的人,在他们抵达七月初七前,时间与我们是一样的。如果这个‘倒阴阳’是最早进去的,他离七月初七最远,去陶县的‘路’最长。等他到了陶县遭遇秋杀,就是我们也快到初七了。秋杀只要再撑一时片刻,外界时间会超过陶县……那时候,呵,陶县就再也回不来了。”

白令只听懂了最后一句,骇然变色:“什么?!”

“破法里万法皆废,但破法之外,因果铁律依然不可违逆。光阴不可倒流,没有人能回到自己的过去。等我们过了七月初七,外面的人就再也不能进入陶县了。而错过了那个时点,破法里的陶县也会永远与人间失之交臂,里面的人对外发的信再没人能接到。即使破法解除,他们也只能停在那一天了。岂不是就同从人间消失一样吗?”

周楹笑了起来:“光我们知道的,三岳半数升灵高手都进去了,昆仑去了三人,南蜀……呵,驯兽小岛,拢共也数不出十个升灵,来了四五个,还有我们玄隐的宝贝点金手。秋杀以一己之力,将三岳的根都给挖穿了,重创四大门派。打从五圣分灵山起,玄门挨过这么大的嘴巴么?当浮一大白。”

白令脑子里“嗡嗡”作响:“那她……那她自己不是也出不来了?”

“那可不一定,”周楹道,“她还有‘望川’呢,望川渡一切,渡不渡得了光阴呢?咱们可以在这见证一下,是惠湘君的‘矛’厉害,还是‘盾’厉害。”

“当——当——”

白令一激灵,蓦地抬头——镇上的大蒸汽钟报点,暮色至,酉时了。

现在是七月初六的酉时!

殿下早就知道“破法”,早就猜出秋杀的打算,却一直等到现在才说。

破法破一切天规地则,想必各大灵山的目光都会被阻隔,但破法外却没有。

周楹话一出口,就等于将破法隐藏的秘密带到了人间,各大门派或多或少都会有感应,星辰海之类的地方一定会起波澜。

他是故意等着四大门派把一众高手都填进去,也是故意在这时候戳穿破法的秘密,回过神来的三岳一定会地震,甚至会招来蝉蜕下山。这样一来,如果秋杀赌赢了,利用望川回到人间,明天她一出来,就会当头遭遇三岳大能。正方便隔岸观火的人浑水摸鱼。

而他方才先将“破法”和无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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