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拿申屠吸走地脉精华,我只是又拿申屠从系统那儿吸回来而已。”临渊幸灾乐祸的笑出声:“而且你该感谢她才对,没她的月光水,系统早弃车保帅,丢下你逃了,反正换个傀儡,任务一样做。” 樱桃满眼绝望,终于知道系统的反常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怎么处置?”女子清清淡淡的问道,清淡到语气语调几乎没有起伏,听起来完全不像一句疑问。 临渊瞧她没有想手刃厉鬼的意思,就用铜镜又把厉鬼收了回去,随口道:“道士我啊,只负责抓,处置她的事得交给上头。” 女子明白到这一步没自己什么事了,便颔首道:“告辞。” “算盘在我这儿,你要去哪?”临渊一瞬变怏怏脸,眉眼耷拉下来,委屈道:“该不是要换住处吧?我全身上下只剩十两银子,买不起其他古董了。” “我住我的,无须你买。”女子一个旋身,凭空消失,只剩下一阵寒橙香,清幽疏淡。 “论功行赏的功德都不要么?”他无奈的举头望天。 不投胎,不怨念,不堕恶鬼,做了鬼后当真这么无所求? 比神仙都清心寡欲了。 贴着后腰的符纸忽地发光发烫,临渊立刻正色掐诀,符纸应诀飞到正前方。 符纸上响起个稚嫩的道童声音:“道君安好,阁中一切已准备妥当,不知道君那边抓捕情况如何?” “致使将星陨落的罪魁已经落网,顺利捕获,让渡尘渡缘亲自来接手。” “是,道君且稍等。” 通言符飘然落在青草地上,露水沾湿符文,晕染成一团团水红,他则抽出定身符在樱桃脑门和背后各自补一张,吊儿郎当的邪笑。 “别冲了,冲破了她的咒还有我的符,你累不累?” 樱桃说不得动不得,只能泪盈盈的凝望他,一双杏眼楚楚可怜,发丝稍乱,被泪水沾在粉腮边,无辜得像只小白兔。 这样惹人怜爱,换别的男人早就搂怀里哄了,奈何临渊不吃这套,兀自席地打坐,闭目养神。 “歇会吧,多看两眼人世风景,以后再想看都难咯。” 夜风在高空呜咽而过,推开厚厚的云彩,月光撒下水一般的清辉,临渊忽然轻轻抖了下眼睫,一念飞纵而过。 这样的月色,应该很适合制月光水。 初夏少雨,甘茗城却少见的下起绵绵细雨,润万物而无声,临渊一早撑伞出了南城门。 隔着雨幕抬眼,天青而云低,远山朦胧青黛,远道蜿蜒曲折,一副山河静美如画。 纵使脚下泥泞不堪,又如何挡着住守护山河之心。 临渊沿着山道拾阶而上,一路去往炊烟袅袅的古刹,林中鸟雀怯人,听了动静,远远的便扑腾翅膀躲开,飞去深处鸣唱。 山道一时只余细雨打在林叶上的淅淅沥沥声和踩着水的脚步声。 “阿弥陀佛。”耳边忽闻一声稚嫩的佛号,他停脚,左右顾盼:“出来小呆瓜。” 小和尚蹭蹭蹭从镌刻着善德二字的大石碑后跑出来,小光头淋在雨露里锃亮,天真无邪的笑道:“道士施主,小沙弥法号圆真,奉师父之命来迎你哦。” 临渊瞧着他半身湿透,也不知等了多久,翕然一笑,走过去倾伞遮住他头顶,语气调笑的奚落道:“谢谢落汤鸡小师傅。” “是圆真小师傅。”小和尚认真纠正。 “好的,圆真小落汤鸡。” “不是落汤鸡…” 青山隐隐,古刹深深,一僧一道,一大一小,身影仿佛画卷般隽永。 寺庙上了年份,虽然破旧倒也干净,只是小了些,临渊扫了一眼,猜测整个寺庙恐怕不超过五个人。 事实上他想得十分准,整个寺庙如今确然满打满算五个人。 在老和尚带小和尚来挂单前,只有三个和尚,一师两徒,平日靠甘茗城百姓初一十五和逢年过节的香火来勉强维持,日子极为清苦。 小和尚带着临渊走进狭小到有些寒碜的大雄宝殿里,上面供奉的佛祖拈花浅笑,目光垂怜。 老和尚十分年迈,面朝佛祖一下一下敲着木鱼,混着袅袅檀香教人心安意舒,闻之欲睡。小和尚恭恭敬敬合掌道:“师父,道士施主来了。” “好,你去换身衣服吧。”老和尚声音苍老和蔼,小和尚乖顺退下,宝殿中只余二人。 “临渊施主,别来无恙。” “大师别来无恙。” “日前多谢施主收留圆真一夜,且赠与护身符一枚,让小徒得以平安归来。” “客气,大师为祝我一臂之力不惜派出小徒弟,贫道自然得保护他的安全,若他半路被厉鬼捉去当了人质,岂不是令我束手束脚。” 临渊随手捡个供果,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在老和尚旁边的蒲团上咔咔啃红苹果。 “阿弥陀佛,老衲相信施主,昨夜观天象,看城中邪气尽散,一片清明,施主此举可谓功德无量。” 邪气尽散… 临渊思忖着女鬼好像不邪,老和尚是不是看不到不邪的散没散?先前他说一半留一半的,恐怕还是有所隐瞒。 “斩妖除恶乃修道之人本分,不过连斩两鬼,确实有点累人。”临渊坐没坐相的扯过另一个蒲团斜躺下,支着头打哈欠,刻意道:“厉鬼还行,那个女鬼,修为有点过分了,差点栽她手上,好在我比较厉害”。 “阿弥陀佛,叶施主从不杀生,断不会伤害你的性命,施主又何苦为难她。”老和尚的木鱼声顿住,重重叹息。 “我要借她月光水,她不肯,我只好一不做,二不休,免得他们俩达成共识再来对付我。”临渊唇角勾起,笑容十分心狠手辣:“幸好大师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