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摘月阁,离天黑还早,临渊跟白泽各自补觉,为夜间养精蓄锐。 睡不着之际,临渊就躺着瞎琢磨。 齐沐北背后还有些什么人? 拉拢自己是因为功德金光,那他纠缠阿霜是为什么? 美色?还是利用? 等等,利用...... 他突然明白忽略了什么。 阿霜说受不了她还不起的好,他之前犯傻,跟她在欠不欠上绕来绕去的有什么意思? 让她觉得都是明明白白的利益交换不就够了? 临渊蓦地笑出声,可算想通问题所在了。 先前他一直用自己觉得好的方式去对她好,其实不对,应该用她觉得好的方式才对。 他自以为足够为她着想了,却忽略了她本身的感受,主持所说的尊重二字,他还是没做到位。 所以她会被自己描绘的美好所吸引,却会因为并不舒服的感受毅然决然离开。 症结所在便是这个,不论说多少遍为她好,本质上都是另一种形式的束缚。 “你傻乐啥呢?”白泽抬着脑袋像看傻子一样看他。 “我知道怎么把阿霜请回来了。”临渊从躺转为盘腿坐,等着白泽扑上来追问下文,结果它毫不在乎的趴了回去。 “转性了?不在乎你家崽崽了?”他奇道。 “老子想明白了,霜崽不回来也行,老子偷偷带她回不恨山陪爷爷奶奶,她会喜欢那里的。”白泽平静伏在桌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甩尾巴。 “???”临渊给震惊麻了:“你俩都跑了我情何以堪?” “爱咋咋,随便你。” 他气得发笑:“得亏我醒悟的早呗?” 白泽没吭声。 “当初是谁扒着我不放,哭着喊着要陪我云游四海?现在为个半路捡来的闺女就想跑路,丢不丢脸?想不想找你媳妇了?” “不丢脸,闺女送回去了我再回来继续找媳妇儿。” “你算的挺好啊?”临渊被白泽的如意算盘敲得脑瓜子嗡嗡响。 “还行吧,反正你法宝多,用不着化妖瓶,不如给我。” 白泽理直气壮,言辞一点不心虚,倒是临渊太阳穴上青筋反复暴起。 “你跟我说句实话,她到底哪儿像你女儿?”明明一个人形一个兽形,这父女情来的莫名其妙,已经不足以用个白色小可怜概括了。 先前那么多白色的兽形小可怜也没让它上心成这样,居然还要带回去见爷爷奶奶,离谱到家。 “崽崽长得一半像我媳妇儿,一半像我。” “再说一遍,哪儿像你?”临渊一脸迷茫。 “人形。”白泽刀他一眼,不耐烦的强调道。 说起来,临渊其实没见过白泽化成人形的模样,他们结伴初时到现在,它始终都是兽形。 故而他很惊讶:“你还能变人形?” “以前能。”白泽动了动身子蜷起来,把头埋进前爪中间,有些低落道:“后来我把半颗内丹分给她疗伤,她走了,就不能了。” 临渊深深震撼,它居然是真有媳妇儿?! 上次他虽然被阿霜说服,认同它的感情是真,但内心始终还是觉得那是它经历的一场幻觉。 可照它这么说来,它媳妇儿至少是真实存在的。 “昭行,你是认真的吧?”他再次确认。 白泽不想跟他说话,骂道:“滚一边去。” 好,确认完毕,真的。 “对不起,之前是小弟口无遮拦,你媳妇儿闺女我肯定帮你找回来。”临渊赶紧上去安慰白泽。 “真的?”白泽粗着嗓子,情绪罕见的消沉,它天生性子豁达爽快,认识以来,临渊几乎没见过它这幅样子。 “真的!兄弟还能骗你不成?这样,实在找不到嫂子,我就把化妖瓶给你,让你为阿霜送终。” “滚你大爷的!”白泽盯着他胳膊一口咬过去。 临渊躲得快:“我说错什么了?” “第一,老子媳妇儿一定能找到!第二,霜崽能活好久!”白泽怒气冲冲。 “你媳妇儿在哪儿还未可知,至于阿霜,她再能活也有魂飞魄散的一天呐,哪有你白泽一族命长。” 话音未落,白泽张着血盆大口扑了上去:“死吧你!” 一道鸡飞狗跳下来,俩都累得不想动弹,不知不觉睡去。 再醒来已是月上中天。 临渊赶紧去摇白泽:“醒醒,到点了,咱找你闺女去。” 白泽睡眼迷蒙:“崽,去哪儿找?” “守株待兔。”临渊眼中划过一丝精光。 他们最初入住摘月阁为的就是查弯月红光,现下他是知道摘月阁主人了,但那天只顾着过节,他不想扫她兴。 如今阴错阳差,阿霜还不知道,所以守着弯月招牌,以她的性子十有八九会来查。 夜色暗沉,他们往房梁上一趴,窥着下头凶光满面的达官贵人,不由沉默。 齐沐北整这出到底想干什么? 若让那些人都染上凶煞之气是他跟太伏天师所布置的,那于他究竟有什么好处? “呦呵,这些人真是要乐子不要命。”白泽从窗户口看进去,也被二楼场景惊了一惊。 “你看出什么了?” “这不是那什么……夜总会嘛。”白泽回忆了半天才想起这个词。 当初他俩下界清扫入侵者前,都特地在一个异界穿越人的神识里学习过些入侵者的热门文化。 那时候它就对灯红酒绿的会场感兴趣,多看了两眼,没想到被搬过来了。 “夜总会?”临渊皱眉,想不起来。 其实他俩虽然进的是同一个神识,认知到的东西却不是全然相同,时间有限,能记多少记多少罢了。 “就是异界青楼,卖笑不卖身那种。”白泽这么一说,临渊茅塞顿